像拾芜这样经历过生死的人。
情爱算什么?
那她呢?
就更不算什么了吧。
……
南州。
月黑风高。
霍长隆从群芳阁出来,醉醺醺地上了马车。
林妈妈长松一口气。
好在菱歌儿被沈怀谦给赎走,不然,这烟柳河怕是又要多一个女水鬼了。
马车上,霍子山讨好地道:“虞娘的案子早结了,就算那贱人知道些什么,也断不敢说出来。现在好不容易被赎,过上好日子,就更不会说了。”
霍长隆一手撑着额头,冷冷睇他。
“你懂个屁!”
也是他大意,那晚兴奋过头,以为人已经死了。
没想到那虞娘是个烈的,手脚都断了,愣是避开所有人,险些爬回了群芳阁。
事情处理后,他才现,自己的贴身玉佩不见了。
他的人调查过,那日虞娘若见过谁,最有可能的,就是个叫菱歌儿的。
一个弹琴唱曲儿的贱奴,居然进了沈家。
霍长隆笑的阴森:“沈家,沈怀谦……又是他!”
霍子山忙顺毛道:“昔日才子,如今是彻底废了,娶的是商贾女,抬的是勾栏贱妾,啧啧啧,沈家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呢。”
霍长隆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嘲讽地勾起唇角。
这世间,最痛快的事,莫过于将清高之人踹下神坛。
看他们挣扎,看他们狼狈不堪,看他们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最终变得和他们瞧不起的人一样满身污秽。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清高风骨,不过是些虚伪的自欺欺人的面具罢了。
如沈家父子,风清月霁,才华横溢。
如芸娘虞娘和那些貌美妇人,再端庄贤淑又如何?
生死一刻,还不是一样的恐惧狼狈。
想到他们在他脚下匍匐求饶的模样,霍长隆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过桥。”
闻声,霍子山愣了下。
“今日……没有准备。”
短短时间,已经两条人命了。
且太守大人话,再任由霍长隆胡闹,就先拿他祭天。
霍子山害怕地摸摸后颈,努力赔着笑脸。
霍长隆微微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很难吗?”
北岸多的是贱民,随便祭一个让他快乐快乐,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