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默了默,“越多越好,总会有用的。”
也就是还没想好。
或者说,还不想他们知道。
难不成是要在沈家也建个酒坊?
反正也是人家作主,至少大方向已经明朗。
每个人心里,都有了不一样的光亮。
这顿接风宴,可谓是收获满满。
沈怀谦也有收获,收获了半肚子的酒水,和姚珍珠一起慢慢走回书香斋时,如行走云端,有些飘飘然。
但和之前醉酒的感受又有很大差别。
是轻盈的,愉悦的。
且被一种归家的安全感包围着。
就像幼时,陪父亲出去应酬。
晚归时,父亲将他背在背上。
他在摇摇晃晃中,昏昏欲睡,安宁而幸福。
难道,是因为姚珍珠在身边的缘故?
沈怀谦愈装样,半个身子几乎靠在姚珍珠身上。
拾芜看不下去,用目光威胁柏仲。
柏仲很无奈,人家少夫人都没意见,他哪敢造次?
可拾芜把玩在手里的飞刀,又是那样的晃人眼。
柏仲心一横,正要上前,清梨急匆匆跑来。
“大公子,菱歌姑娘生病了,请您去看看。”
清梨原是怀珏的贴身丫鬟,被元氏指派去伺候菱歌儿,实则也是看管。
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清梨也是个性子软的,被菱歌儿三言两语哄的信了真,神情间的焦急显而易见。
短短几日,一场梦浮浮沉沉。
沈怀谦几乎都把菱歌儿给忘了。
眼里不由得浮上几分愧疚,望向姚珍珠。
本想开口邀她一起去看看,姚珍珠先开口道:“夫君快去吧,若需要请大夫,可以去母亲那里支银子,回头从你月银里扣便是。”
体贴,清醒,还不徇私。
诸多情愫缠绕在沈怀谦心间,化为一抹几不可察的苦笑。
就像一个沉迷于逢场作戏的人,被瞬间打回现实。
他抬头望了望天,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大地。
沈怀谦忽然觉得,自己与姚珍珠的距离,就像这明月与泥沼,永远遥不可及。
……
梨园清冷,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菱歌儿忙起身迎了出来。
深秋风寒,她却只在里衣外套了件薄薄的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