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宴清愠怒,却又自己劝自己道:“今儿个是沈兄大喜之日,和一个奴仆计较个什么劲。”
“走了啊,沈兄,我们去帮你安慰安慰菱歌姑娘。”
柏仲忙拉着他往院外走,“顾公子,小的掌灯送您。”
拾芜冷着脸要跟,被初宜一把抓住。
初宜朝她摇了摇头。
小姐刚嫁进沈家,不宜张扬,更不能主动惹事。
一门之隔,沈怀谦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拾芜在心里毒哑了一次。
他靠着门缓了缓,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坐下,抓起茶壶灌了两口,这才看向坐在床边,还顶着个红盖头的新娘。
若不是她,他这会儿不知在哪儿快活着。
正常人,谁会嫁他?
花银子买个虚名又有什么用?
银子买得来万物却买不到真心。
“庸俗!”
“愚昧!”
沈怀谦边骂,边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今晚无论如何是走不掉的。
他索性起身,走去床边,绕开新娘爬去床上躺下。
姚珍珠等了等,开口说:“夫君还没掀盖头。”
“自己掀。”
沈怀谦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她都已经将他们之间定义为交易了,他还有什么好装的。
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
可他又不愿,干嘛要配合。
姚珍珠深呼吸,默念,百无禁忌,大吉大利。
随后,自己扯下红盖头,看了眼侧躺着的人。
“合卺酒也不喝了?”
沈怀谦轻哼:“自己喝!”
姚珍珠走去桌边,自己倒了一杯喝掉。
反正是同一壶酒,也算是共饮了吧。
之后,她取了剪刀,剪了自己的一小撮头,又去剪沈怀谦的。
沈怀谦刚好仰躺,见她拿着剪刀,惊得一下坐起来。
“你干嘛?”
姚珍珠淡淡:“结。”
话落,抓起他头,咔嚓一剪刀,剪了一大撮。
心不诚的人,多剪些就当弥补。
沈怀谦的心跟着咯噔一下,表情更加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