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一片死寂,李世民缓缓闭上眼睛,心中痛苦万分。
“众臣若无异议,说下去。”
“开化郡公赵节,和奸公主,被当场抓获,制毒酒献魏王和晋王,欲毁其根本,
利用外戚身份出入禁中刺探情报,向太子泄露陛下每日行踪及宿卫轮值,
以食人奶的美色贿赂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意图策反禁军,
因被宗正少卿长孙冲送至牢狱,因此才未直接参与刺杀行动。
其犯十恶之谋判、不道及内乱三罪。”
杨师道闻言大惊,眼见众臣都默不作声,急忙出列,额角触地,喉头哽咽,
“陛下明鉴!赵节年少莽撞,心性未定,臣不敢为他开脱谋逆党羽之罪,
只求陛下念在……念在长广公主丧夫之痛未愈,莫让她再白人送黑人啊!”
李世民猛地拍案,惊得满朝文武齐齐垂,
“杨师道!你可知御史台呈上的罪状里,赵节亲手为太子传递兵符?
朕若赦他,明日五姓七望便敢说天家法度不过儿戏!
你身为侍中,竟拿妇孺的眼泪来要挟于朕?”
长广公主踉跄闯入大殿,鬓散乱,当面跪在殿中,
不消几下额头磕得血流满面,与泪水交织,李世民顿时怒不可遏。
“二郎!阿姊求你……”
李世民断然打断:“天下之道,不敢违也。”
嘶声戛然而止,长广软倒在地,显然已是昏死了过去。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无比憋闷,袍袖下的拳头青筋暴起,
“来人,送长广公主回府静养,私放公主进殿者,打,哼,杖五十。”
“长广!御医!快传御医啊!”
杨师道瘫坐在阶前,看着被禁军拖走昏迷的公主,心若死灰。
“李安俨守护东宫大门,阻止陛下撤离,亦是罪大恶极,
然其被翼国公一枪刺死,其家族之罪还需大理寺议决。
贺兰楚石身为侯君集之婿,利用其岳丈对陛下的不满,将其引入太子阵营。
此举促使太子下定谋反的决心,刺杀时虽临阵脱逃,亦不改其罪,
然其能主动交待所知的合谋内情,算是本案的核心证人,还请陛下定夺。”
房玄龄出列开口:“陛下,主动从宽,抗拒从严,可据其表现适当考虑。”
李世民点了点头,“那几个道士呢?”
“回陛下,道士秦英特制血月石置于东宫浴池,谎称此石能照见未来。
韦灵符已被道冠除名,据审讯所知,其曾称荧惑入太微,太子当有九五之运。
后又献镇魇人偶,教其暗藏于魏王府邸方位。
此二人更向太子进献刻有天策上将字样的青铜镜,并扶乩伪造神谕,声称玄武门之变乃天数重演。
惑乱东宫,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李世民看了眼秦浩,语气莫名:“秦浩,听闻那韦灵符竟是出自紫云观?”
秦浩连忙出列解释:“回陛下,一锅汤里混进了一条臭鱼罢了,
若是各处都如我大唐朝堂这般清明,也就不需要怎么治理了。”
李世民有些挑眉,哼了一声,没搭理秦浩。
“大理寺将太子的罪状如实道来,众臣议一议。”
孙伏伽看着朝堂的紧张气氛,无奈出列,展开案卷:“太子谋反一案,大理寺经过审讯调查,已有如下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