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惜了。
自己竟然都没在现场。
“哗啦——”
这时,瓷器碎裂的声响炸开,紧接着是御案被重重拍击的闷响。
“爱姆十六!一定是爱姆十六。”景帝的怒吼震得门框微颤,“除了赵樽那个逆贼,谁还有如此的神兵利器?”
殿内顿时像炸了窝的马蜂,此起彼伏的“陛下息怒”中夹杂着慌乱的议论。
“五里坡离京城如此之近?难道赵樽已经打到五里坡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不会吧?这才几日,就算急行军也到不了五里坡呀!”
“那五里坡的大军又是谁的?”
……
大十三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好像听到景帝提到了“爱姆十六”,是他们用的那吗?
大十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偷偷看向门缝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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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肃静!”李忠心的拂尘杆咚咚地敲着墙面。
当殿内重新安静下来时,景帝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回、回陛下……”答话的御林军结结巴巴,“漫山遍野都是喊杀声和爆竹声。不……不知道有多少人。”
一阵死寂突然降临。
大十三透过门缝看见景帝颓然的坐回龙椅上,金线刺绣的团龙在烛光下明明灭灭。
“好,好得很。”景帝的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苏策尸骨未寒,御林军统领又战死。沈道宏带着家眷逃走,东明帝国又……”
景帝的鎏金护甲刮过御案的声音令人牙酸,“诸位爱卿,现在朕该派谁去迎敌?莫非要让朕御驾亲征?”
李忠心立刻站出来表忠心,那拂尘在手中抖得像风中的枯叶:“陛下,老奴愿……”
“你连马鞍都爬不上去!”景帝一脚踹翻了鎏金香炉,香灰如雪片般纷纷扬扬落下,“这就是朕的帝位?这就是朕的万里江山?”
大十三想笑,可旁边隔段就站着真正的侍卫,他又不敢笑。
他死死咬住嘴唇内侧的软肉,努力憋着笑意,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虽然宫里做了封口措施,但景帝是如何上位的,坊间早已有了各种传说。
大十三并不想管那些,但仅仅是景帝对茹妃的垂涎,就让他很反感。所以,听到景帝感叹自己的帝位,他就觉得很好笑。
“砰!”
又一件瓷器在金銮殿上粉身碎骨,飞溅的碎瓷片撞在朱漆门槛上,惊得大十三睫毛一颤。
他借着整理衣摆的动作,悄悄将身子往旁边挪了半寸。
“陛下明鉴!”这时,一个御林军的百夫长突然提议:“沈道宏临阵脱逃实属大逆,但东关战事不可耽误啊!小的虽不能位列朝堂,但只是想提醒一下,原东关李建勇元帅也赋闲在家……”
原东关元帅李建勇?
景帝一愣。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扫过那名百夫长黝黑的面庞。
“李元帅?”景帝的声音低沉,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确实想起了这个人——那个被前景帝替换下来的老元帅。
记忆中的李建勇总是沉默寡言,却有一双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文武大臣都下朝回去了,李忠心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景帝一句:“陛下,李元帅如今年近七旬,恐怕难以……”
“难以什么?”景帝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茶盏跳了一下,溅出几滴暗红的茶水。
不过很快,他又叹了口气。
李建勇此人的年纪比沈道宏大了十岁不止,现在至少也是六旬有余。
难怪前景帝替换他时,他一声不吭就答应了,这等年龄确实是应该在家享福了。
李建勇多大年纪是一回事儿,关键是现在朝廷无他人能用。即便是六旬多的老头儿,也必须重新启用,赶赴东关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