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刘鑫那辆奢华的跑车,以及平日里奢侈的吃穿用度,那叫“对钱没什么兴趣”?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刘越今天算是领教了一遭。
刘越冷笑:“你连亲生儿子都不了解,那不过是个半道上改姓的玩意儿,你又了解多少?”
话音落下,刘诚忠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转黑,下颌也卯这劲儿绷得死紧,能看得出被亲儿子数落后,他心里有多难受。
但谁让刘诚忠今天是来求人的,于是,刘越的挑衅他只好干咽下去。
不但要咽,还要咽得若无其事。
刘诚忠顾不上和刘越掰扯,又对着童臻荣乞求:“爸,就算宾国没有抓错人,鑫鑫肯定也是被人蛊惑的,您老就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儿上,托托关系,想想办法吧。”
童臻荣的眉毛越皱越紧,刘越实在不忍看外公为难,上前搀住童臻荣的胳膊,对他说:“外公不用为这种事儿烦心,我扶您回卧室休息。”
正要转身,刘越胳膊被人死死捏住。
刘诚忠上门求人受挫本就够难受的,现在又多出刘越从中作梗,刘诚忠一下没控制住,直接把火气撒在了刘越身上,就势推了刘越一把。
刘越踉跄,连带着把童臻荣也带得东倒西歪。
刘越怒火一下就上来了。
原本还想着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忍一时算了,却没想到,刘诚忠在自己外公家还这么嚣张,再想到之前在酒店,被刘诚忠甩过的那一巴掌,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刘越当即猛推了刘诚忠一把,刘诚忠膝盖碰在茶几桌角,心有不甘,随即又往刘越这边甩来一个嘴巴子。
不过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没等刘越脸颊发热,刘诚忠的手掌就被商睿半途截下。
“救不了的。”商睿罕见地开了口。
刘诚忠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身上。
商睿声音低沉神色冷厉,猛一开口莫名给人一股强大的威压。
刘诚忠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之前听蔡宇航说过的,和刘越一起合开新店的人。
当时蔡宇航说这些的时候眉飞色舞,刘诚忠却听得心不在焉,如今连这人叫什么名字都想不大起来。
“救不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还那么笃定,彻底令人绝望。
但刘诚忠不能就这么放弃,膝盖一软,竟然不顾脸面地,当着两个小辈的面,给童臻荣跪了下来。
“爸,求求你了,救救鑫鑫。爸!求求你了!”刘诚忠一遍遍地央求。
童臻荣被刘诚忠这举动刺激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跌坐进沙发里,受伤的手臂和胸口同时发出隐隐刺痛。
童臻荣自认为算是了解刘诚忠,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为了个半路得来的继子,肯为别人下跪。
这大大超出了童臻荣的理解范畴。同时也让杨翠萍大吃一惊。
刘诚忠这么做,于情于理都太过了。
然而,刘诚忠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两位老人着实震惊。
“爸!妈!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如实相告,鑫鑫他不是什么继子。他就是我刘诚忠的亲生儿子!”
房间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耳膜充血时发出的“汩汩”声。
刘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刘诚忠看,嗓子干得要冒出烟来。
他活到二十好几,从来没想过如此狗血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家人的身上。
如果没有记错,刘鑫和自己差不了多少,顶多大几个月,所以说,当年刘诚忠在明知道有了刘鑫的情况下,还和童友兰结了婚?
还是和童友兰交往的同时,也和刘鑫他妈交往密切?!
无论哪种可能性,无疑都是对亡者童友兰莫大的侮辱,更是对童臻荣和杨翠萍的侮辱。
刘越的心立时跟被刀剜了一样,痛得滴血,再也不顾父子脸面,随手抄起花瓶就往刘诚忠身上劈过去。
商睿再次出手,将刘越手里的花瓶夺了下来。
另一边,杨翠萍受刘越启发,平生第一次动用暴力,捏紧拳头冲着刘诚忠劈头盖脸地砸过去。
老人家没多少力气,拳头落在刘诚忠肩膀上棉花似的轻飘飘。
刘越被商睿拦着,嘴里大骂:“放开我,我要弄死这个人渣!当我妈什么人呢!”
童臻荣却是依旧沉默着,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和悔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