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玉抬了抬下巴,跟汤呼呼一样把手揣到后背。
汤呼呼是卖乖,假装自己不碰仪器了,嘴里还嚼着爸爸做的小蛋糕,一副受教程度不深的样子。
林松玉则是不好意思:“谢博士如今在研石集团横着走了,上打总裁下打太子。”
谢琢从背后拉出他的手,仿佛真打疼了一样,轻轻呼了呼掌心,垂眸亲了一下:“我怎么舍得打你。”
林松玉手心一痒,盯着谢琢的脸,上半身微倾。
不舍得打老婆,但舍得打儿子,必然会被大孝子制裁。
汤呼呼“喔”一声,指着爸爸的手告发道:“爸爸摸过仪器了,不可以碰嘴巴。”
要说学点什么东西,谢琢细心教的,汤呼呼倒是都能记住,是个实实在在的聪明宝宝。爸爸说,摸过仪器的手不能碰嘴巴,他举一反三,别人的嘴巴也是不能碰的,会中毒。
林松玉连忙抽回手,脸颊更红,“不碰。”
谢琢:“那呼呼要不要呼呼了?”
汤呼呼顿时忘记原则,把检举的手掌摊开:“要爸爸呼呼!”
谢琢低头在他手上也吹了吹,吹掉了一点蛋糕屑。
汤呼呼:“还要!”
挨打的呼呼要两个爸爸安慰。
林松玉也凑过去,给他呼呼。
谢琢打呼呼手心的一幕,林松玉想起自己当年被林施用玻璃棒抽手心,两者的力道恐怕不相上下。
林松玉感同身受地抱紧了汤呼呼,有个住在实验室的博士爹,真是同病相怜。
“呼呼,这件事不能告诉爷爷奶奶。”
“爷爷知道了,也会打呼呼手心的。”
汤呼呼点点头:“呼呼不说。”
谢琢失笑,林松玉怕是不知道越强调孩子越好奇的道理:“没事,打儿子人之常情,林教授会理解的。”
林松玉总觉得谢琢在笑话林施打过他,“打老婆闻所未闻!”
谢琢沉吟,打人家儿子确实不太行:“未免董事长怪罪,你打回来吧。”
林松玉:“我才不跟你互殴。”
谢琢:“那董事长要是因此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林松玉立即反问:“为什么会不同意?”
以他们二人的财富差距,若是遇到不开明的父母,大概率会遭其反对。
林松玉却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不存在。
“父母不同意之人,我不会同他恋爱;若我实在要同这个人在一起,我必不会让他受委屈。”
那么父母同不同意,便不再要紧了。
一向嘴硬的林松玉就这么直白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这句话里的“他”没有指向性,不必不好意思。
但是,怎么可能没有指向性?
在谢琢出现之前,林松玉压根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又谈何言之凿凿的结论呢?
因为谢琢只有林松玉,所以才不能给他一丝委屈受。
谢琢忍不住将林松玉怀里的小崽子拎开,抱紧了林松玉。
汤呼呼光着脚丫坐在地上,看见抱成一团的爸爸们,把玻璃棒捡起来,抱起烧杯:“爸爸,不玩了吗?”
“玩。”林松玉被抱得紧紧的,很费力才回应了呼呼一句。
“松开,你陪呼呼玩。”林松玉道,他看见教学视频,定制了实验器具的那天,就想着谢琢有一天教呼呼做实验,他要录下来。
官方的那版是本科教学视频,林总私有的是儿童教学视频。
林松玉把汤呼呼手里的玻璃棒夺了过来,像教棍一样指了指:“谢太傅,教我的儿子,教得不像罚你睡书房。”
谢琢眸子一扫,在柜子里看见两套实验服,一大一小,汤呼呼的尺寸实在太迷你了,只有一双白色袖套。
谢琢果真认真教导起了汤呼呼,汤呼呼也是个虚心好学的学生,虽然故意打翻的烧杯不在少数,让蒸馏水流了一地,但想必将来继承家业没什么问题。
林松玉一边看一边录,心情很好。
谢琢随口问道:“呼呼什么时候再开蒙?”
林松玉:“呼呼才两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