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霍周率先打破沉闷。
不提还好,一提郁时南的气瞬间不打一处来。
“不生气?”他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今晚想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大的雨在外面傻站着!马上就参加奥运会了,把身体淋出毛病怎么办?”
“霍周,虽然我们谈恋爱了,但你的身份不止是我男朋友,你还是国家游泳队队长,就算不想对自己负责任,也要对得起国家在你身上花费的培训资源,你的责任心去哪了?!”
霍周被训得脑袋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
“你真是气死我了!”郁时南使劲捶了下他的胸膛。
“以前会训练冬天下水,这点儿雨没什么的。”霍周小声反驳。
“你还跟我顶嘴!”郁时南更生气了。
“谁让你一直不理我。”霍周嘀咕着,“我都快把门敲坏了你也不理,正好外面下大雨,我还以为只要我淋一下,你就会心疼的理我了,没想到……”
没想到你他妈压根不在家。
怪不得我喊破嗓门也没人吭声。
霍周在心里腹诽。
这事确实是郁时南理亏。
但眼下他并不想认错道歉。
“没在家怎么了?”他不客气地掰过霍周的脑袋,开始吹另一面,“你不会推开门看看?我又没上锁。”
“……是你说‘你要是敢进来你就完蛋了!’的。”霍周龇牙咧嘴地模仿起他的腔调。
郁时南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
好好好,怪他怪他都怪他。
他气不过地把吹风口怼着脑袋使劲吹。
“可以换个地方吹吗?”霍周乖乖地举起手,“只对着那一处吹,很烫。”
“要求真多……”郁时南抿起嘴,不情不愿地重新晃动手腕,“这么大的雨,你明明可以选择在车里坐着等、在楼底蹲着等,实在不行就去邻居家里,反正这一片都认识你。”
“更何况你还有我们家的钥匙,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装可怜吗?”
“才不是。”霍周迅速否认,几秒的停滞后,又妥协,“……也算是吧。”
“我就知道。”郁时南轻哼出一声。
“要不是因为你不理我,谁会脑子抽风做这种事……”霍周叹完气后,又抬起张笑脸,“还好你只是不在家,没有不理我,也没有放任我在楼底淋雨,我以为你不心疼我了。”
“谁心疼你了。”郁时南面无表情地打了下他的后脑勺。
“你。”霍周尾音含笑。
“少自作多情。”郁时南不自在地红起耳尖。
气氛短暂得到缓和。
霍周慢慢敛起笑意。
“出门……”霍周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郁时南明显顿住。
“你们出门……”霍周低下头,“没有告诉我。”
“反正你有钥匙。”郁时南被他突如其来的示弱弄得有些无所适从,“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霍周抬手,勾过他的衣服下摆,攥紧攥紧再攥紧。
直到郁时南不得不向前挪动脚步、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再无缝隙过后,才堪堪停下。
他依偎似地闭上眼睛,将脑袋轻轻靠在了郁时南柔软的腹部,重复呢喃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郁时南戳戳他的脑袋。
“你当时搬宿舍,也是这样一声不吭。”霍周的声音闷闷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瞒在鼓里。”
郁时南身形一顿,良久后,才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耳朵。
大概人真的会留下心理阴影。
饶是霍周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会为过去所纠缠,分明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分明于他而言早就是停留在历史年轮中的短暂一刹,但就是在霍周的心里留了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这让郁时南的内心无端生出一股强烈的愧疚。
“我还以为你生气不要我了。”霍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