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火扑了上来,贴着宁洛的脸一顿蹭。
宁洛有些受宠若惊,没忍住轻笑出声来:“好痒,好痒……”
才没和鬼火玩多久,宁洛就被殷故生生拽着躺了回去。
那鬼火瞬间消失,周围又暗得只剩些许月光。
宁洛蒙然,心想难道是自己方才笑得太大声把殷郎给吵醒了吗?但方才明明已经很努力克制声音了。
忽然宁洛的手被殷故抓了去,紧接着手心一软,宁洛侧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被抓着摁在殷郎柔软的胸膛上!
宁洛顿时面红耳赤,一脸惊恐的看着殷故,道:“殷、殷郎这是在做什么!”
殷故枕着手,冲他眯眼笑着,低沉着嗓道:“小郎君怎么摸到一半就转头跟鬼火玩去了?当真这么风流无情吗?”
“殷、殷、殷……!”宁洛羞耻得脸瞬间爆红,试图抽回手却被殷故死死摁住。
“你又装睡!!”
殷故体贴的笑道:“小郎君既然不敢正大光明的摸,那我只能装睡了。”
宁洛猛地将被褥扯起遮住脸。
宁洛内心呐喊:“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杀了我吧!”
可人的悲喜往往跟鬼是不相通的……
宁洛越是觉着害臊,殷故就笑得越是厉害。
殷故伸手扯下宁洛的被子,贴近脸低声道:“小郎君半夜不睡觉,来骚扰你夫君,是想求为夫给你助眠吗?”
殷故的助眠手段单一且粗暴,一旦实施助眠行动,宁洛最早也得睡到第二日下午才能醒。
于是宁洛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不,你夫君我很显然没有这个意思。”
“噢?”
第一次听宁洛自称“夫君”,殷故瞬间来了兴致,眉毛一挑大手一揽,直接将宁洛压到身下。
“那可糟了。夫君将我弄醒,可得为我助眠才行。”
“你、你是鬼,又不需要睡觉的!”
殷故沉沉的笑了笑,俯身道:“小郎君可得想想清楚,为夫究竟是想睡觉,还是想睡你。”
宁洛气息变急促了,他望着殷故那双铺满情欲的黑色眼眸,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然后殷故的脸近了,接着脖颈一痒,像有条泥鳅在脖子上扭动一般。
宁洛心渐燥热,他将殷故推了起来,挣扎性的说道:“明日我还得早起去同仙君说明宇同行之事,今晚不能……”
殷故勾起嘴角,一手盖住宁洛双眼,继续俯身亲吻,含糊不清道:“放心,明日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的。夫人现在只想着我就好。”要了命了……
眼前一黑,宁洛瞬间连挣扎的动作都彻底弃了,双手无力的落在床榻上,四肢感官被无限放大,他张着嘴,微微扬起了下巴。
几番辗转,耳鬓厮磨,宁洛又沦陷,缠绵床褥,一夜旖旎。……
第二日下午,宁洛缓缓睁眼,口干舌燥,头晕目眩。
他扭头去寻昨日被解开不知扔到哪去了的愈心绫,摸了几番没摸着,无奈坐起身,疲乏的扫了眼床榻。
发现褪下的外衣被整齐叠放在床脚,被褥也工工整整的盖在身上。
殷郎不知去了哪里,虽然宁洛知道他应是处理明宇和明府的事情了,但心底忍不住还是有些落寞。
他沉沉叹了声气,将身上半敞的衣裳整理一番后,起身下床。
他将被褥叠好,枕头放好,才找见被压在枕头底下的愈心绫。
他坐镜前,徒手梳弄头发,目光检查着镜中的自己有没有被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好在,殷郎昨夜并没有下狠手,一觉醒来还让宁洛身上挂着衣裳,也是难得的温柔了一回。
宁洛正在束发,忽然那团鬼火又凭空冒了出来。
宁洛透着镜子看它,瞬间面露欣喜:“你又来啦。”
这团鬼火雀跃的又绕着宁洛转了几圈,宁洛伸手,它又乖巧落在他手心。
宁洛轻笑,道:“你好黏人,我们以前是见过吗?”
那鬼火听罢,又蹦又跳,又往宁洛脸上蹭。
冰冰凉凉的,好生舒服。
宁洛想着:“这鬼火看起来虽然有些怕殷郎,但殷郎对它好像并不忌惮,也不排斥。它到底是谁?怎么看着这么喜欢我?是我儿时的伙伴?不对,我儿时并没有伙伴……”
忽然书阁的门被敲响,紧接着传来仙君的声音:“宁洛,你醒了吗?”
宁洛蒙然,道:“啊,仙君?我醒了的,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