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
大d把这几百亿个“错误命名”文件打包,打上“新型语言演化样本”的标签,一股脑塞进了母碑的伦理审查子系统。
“慢慢审吧,老古董。”
母碑那原本流畅的清除指令卡住了。
它的逻辑核心必须先判断这些“名字”是否符合生命特征,运算量瞬间撑爆了它的缓存区。
死刑判决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火星,第号地下避难舱。
韩松把那台改装过的老式录音机摆在桌子正中间。
周围挤满了人。
他们身上穿着不知从哪扒下来的工装,脸上带着灰,眼睛却亮得吓人。
“别喊大名。”韩松调试着麦克风,那玩意儿是用废弃耳麦拼凑的,“母碑那个破系统只认身份证号和大名。我们要喊它听不懂的。”
他清了清嗓子,按下了红色按钮。
“阿卡,我是你爸。家里的多肉还没死,等你回来浇水。”
“糖饼奶奶,我是小五。想吃糖了。”
“铁皮哥哥……”
这些声音没有任何修饰,有的还带着哭腔。
数据顺着地底光缆传到深空广播站。
叶隐坐在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他把这些音频切碎,混进全星系的气象预报信号里。
“今日大雨,局部地区有‘想念’。”
地球端,沈青禾的手指按在接收器上。
她把这些解码后的音频频率,直接接入了地下的触觉反馈网络。
七天。
整整七天,这种毫无逻辑的“每日一唤”在地下网络里疯传。
第三十七个早已变成灰色的头像,在监控界面上跳动了一下。
那不是电流干扰。
那是一个早已被判定“死亡”的意识,因为听到了只有亲人才知道的昵称,挣扎着给出了回应。
“第一所学校”废墟。
艾琳娜·科瓦站在塌了一半的教室里。
面前坐着四十个孩子。
“记住,不要出声音。”艾琳娜打着手势,她的声带在之前的袭击中受损,现在还没好利索,“母碑在监听所有声波。我们要用它看不懂的方式。”
孩子们闭上了眼睛。
他们微微张开嘴,嘴唇颤动,做出了喊那个名字的口型。
没有声音。
只有面部肌肉的微小牵动,只有呼吸节奏的改变。
艾琳娜面前的高摄像机捕捉着每一个像素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