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图书馆外墙的爬山虎集体转向东方,拼出一句无人署名的话:“别怕老去,我说话越来越清楚了。”
另一边,裴小满潜入城市地下管网,在废弃的热力井中现了语言草的根系已经与城市排水系统共生。
草根包裹着无数被粉碎的日记残片、撕毁的情书、烧毁的合同。
他采集样本时触了警报,市政工程队次日便携带除草剂前来铲除。
裴小满并未阻拦,反而主动提供了“高效清除方案”——建议喷洒碱性溶液。
施工队采纳后离去,当晚暴雨突至,碱液与酸性雨水反应生成盐晶,反而刺激草根爆式生长,整片区域地面浮现出巨大问句:“你们清除的,真是杂草吗?”
裴小满藏身暗处,轻笑:“你们治标,我借势。”
与此同时,老吴随杜卡奥乘军用飞行器次抵达城市,原为调查“异常生物电波”。
他本不信陆地能传语,直至夜宿周小禾楼顶,听见整栋楼植物随风摇曳的节奏竟与海浪节拍完全一致——三短两长,正是他亡子临终暗号。
他赤脚踩地,将耳贴于水泥裂缝,竟听见微弱回响:“爷爷……我也在听。”他老泪纵横,次日将独木舟底刻下的全部海语拓印成图,赠予周小禾:“以后它替你说,你说给它听。”
苏临望着那排绿植上浮现出的句子,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激动。
她决定,今晚,要带孩子们进行一项特殊的“反听觉训练”:蒙眼静坐,感受内心的声音。
她轻轻关上教室的门,转身对周小禾说:“小禾,今天晚上,我们来做一个特别的练习……”苏临望着眼前这群懵懂的孩子,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练习,更是一场与“母碑系统”无声的对抗!
“孩子们,蒙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她轻声说道,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孩子们轻轻的呼吸声。
寂静中,孩子们开始尝试用皮肤去捕捉空气中细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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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突然,角落里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自闭症男孩小声嘟囔着:“她在哭……”,他颤抖地指向教室后墙那棵干枯的老树。
苏临心头一震,连忙走过去。
只见老树干裂的缝隙中,竟渗出丝丝黑色的树脂,像极了无声的眼泪。
她凑近一看,那些树脂凝结成了微小的字符,拼凑成一句令人心碎的话:“……弟弟,原谅我,我还是没能说出口……”这竟然是十年前,手写记录运动起人林晚舟还在此地任教时,写给早逝弟弟的未寄出书信片段!
“卧槽,记忆寄生?!”苏临瞬间明白了,这些树木早已听过了太多未曾说出口的话,它们成为了“沉默的倾听者”,现在,它们要开始“说话”了!
当晚,苏临回到家中,她将那枚银色残渣碾碎,混合在灌溉水中,毫不犹豫地浇灌了整个学校的绿植。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校园,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整片校园的树叶,竟同时翻转,露出了叶片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汇聚成一行横贯校园的巨大标语:“我们活着,是为了替你们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火车月台上,林晚舟正准备登上列车。
她忽然感到胸口一热,低头一看,一条不知何时缠绕在围巾内侧的青藤,正缓缓地……
“姐,等等我。”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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