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舟听完录音笔里的空白三分钟后,枕套上那句话让她心头一震。
她突然想起了苏临提到的“反向模仿”实验。
几天前,苏临带着她的学生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不再模仿植物,而是静坐等待植物“模仿”他们。
这个实验的初衷是为了打破“人类中心主义”的叙事,让植物成为“主动”的一方。
然而,连续五天的实验并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学生们逐渐失去了信心。
就在第六天清晨,一名叫小梅的女孩在静坐时,突然现她常坐的蕨类叶片卷曲方式竟与自己蜷缩的睡姿完全一致。
苏临调取监控录像,确认叶片是在小梅打哈欠后的三秒内完成变形的。
她关闭所有记录设备,轻轻地对植物说:“也许我们不该教,而是学会被改变。”
小梅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声对苏临说:“老师,我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苏临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知道,这一刻,不仅是植物在模仿人类,更是人类与植物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与此同时,银禾在图书馆整理《未完成之书》的读者留言墙时,现了一段用苔藓自然生长拼出的文字:“别怕,我也安静了很久。”她心头一震,这正是她几个月前埋下一缕头的地方。
她悄悄采集了苔藓样本送去检测,结果显示其dna中含有她的人类毛成分——植物吸收了她的生物信息,并“说出”了她不敢表达的心声。
银禾不再写日记,而是改为每日向墙根倾诉秘密。
次日,总能在藤蔓上看到回应。
那些藤蔓仿佛有灵性一般,用自然生长的方式回答她的问题。
她开始意识到,这些植物不仅仅是简单的生物,而是与她有着某种深层次的连接。
“也许,它们才是真正的‘倾听者’。”银禾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杜卡奥伪装成地质学家抵达渔村,携带高频探测仪搜寻“非电磁通讯源”。
他一直对银河边缘某废弃观测站的最后信号念念不忘,那是他亡妻最后一次回的数据流。
抵达渔村后,他迅架设探测仪,开始捕捉海底传来的规律震动。
信号的频率与观测站的最后信号惊人相似,这让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彻夜监听,终于在黎明时分破译出节奏含义:“我变成了海的一部分。”他关闭仪器,将探测器沉入深海,转身对同行助手说:“有些话,不该被翻译。”
助手疑惑地看着他,杜卡奥的目光坚定而复杂:“这是我妻子的声音,她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陈默联合阿芽开展“震动绘图”项目,让孩子把手贴在不同物体上记录“听觉”。
阿芽是个失语儿童,但她与植物有着特殊的共鸣。
其他孩子在项目中用仪器记录不同的震动频率,记录下各种声音。
然而,阿芽始终无法参与仪器操作,这让陈默有些头疼。
直到一次暴雨后,阿芽突然冲向倒塌的老屋,在泥中挖出一块烧焦的木板。
木板上的天然裂纹竟然组成了完整句子:“你说不出的,我能替你说。”陈默比对现,裂纹走向与阿芽母亲遗书笔迹频率一致——那屋正是她幼年故居。
阿芽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终于明白了什么。
陈默不再强迫她说话,而是为她定制了一副震动手套,让她用手“听”世界。
阿芽戴上手套,闭上眼睛,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建立起了新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