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不也是喜欢(中)
魏君昌听着霍林宾的语气,总觉得其中似乎是带了点幽怨的意味。
魏君昌也不知道为何觉得此时一身落魄的霍林宾竟是有几分的可怜。
“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你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去走,输了便莫要後悔。只是我倒是不甚明白,为何方平不肯放过你,硬是要将你生擒,你是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情?
霍林宾微愣,恨恨的瞥了魏君昌一眼:“我有什麽对不起他的,当初就算是篡位失败,也不忘将他一同带走,到了陇西也是从未层亏待于他,在府上祖宗似的供养着。……。可他却。…”
霍林宾眼睛微红,咬牙道:“他却在背後捅了我一刀。”hττPs:。Eьòókbáο。ИeT
魏君昌越是听越是觉得不大对劲,怎麽这人越说越叫他觉得方平是个狼心狗肺始乱终弃的渣摔了。
魏君昌“嗯”了一声:“那如此说来,他还真是背信弃义不怎麽样了呢。”
霍林宾窝在火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道:“他找的不是我,是你那块令牌。”
魏君昌道:“我那块令牌?”
对了,魏君昌想了起来,他手上原本还是有块令牌来的,他记得当时秦二是专门从那破屋之中把东西带了出来,只是之後他到了宇文恒那里,不知怎麽回事便找不到了。
霍林宾道:“我将你绑到我那处去的时候,把东西扣下了。”
魏君昌点了点头:“哦,那方平想要这东西做什麽?他莫非也想造反?”
霍林宾擡了头看魏君昌,眼神中有些他看不明白的东西。
魏君昌从前就看不懂霍林宾这个人,如今说了这麽多的话,他还是看不懂的。他自幼便觉得霍林宾瞧着他的眼神之中带了太多的情绪,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厌恶,看不清是羡慕还是不屑,似乎是什麽都有,太多的情绪夹杂其中,总让魏君昌觉得这人古怪。
他幼时和宇文恒亲近,是因为他眼中无法掩埋的欢喜,他对方平友善,是因为他眼中有着十分的体贴敬重,他和宇文怀是至交好友,是因为他的坦诚风趣。
只有他霍林宾,从小就是性格阴沉,沉默寡言,魏君昌也是个普通人而已,几乎是下意识便想与他疏远。
霍林宾沉默了一会,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木柴,道:“他并非想要造反,他只是觉得那东西是你的,怕这东西在我手中再起波澜,又想讨你欢心,才硬是要我把东西还给你。”
魏君昌:“啊?”
霍林宾说着说着确实有几分生气了,他恶狠狠的瞪着魏君昌:“可是这东西本就应该是我的!那是我父亲的东西!我父亲还未死,虽说算不上遗物,但这东西为什麽就是你的了就因为在你手中呆了几日?”
“要继承,也是该由我继承了的!”
魏君昌瞧见霍林宾越是说越是激动,生怕他一个气恼掏出刀剑来把自己砍死了,不由得出声道:“那个…。我可是从未说过这东西是我的……”
魏君昌这话说的恳切,霍林宾喘了两口粗气,咬牙还想说些什麽,终究还是未能开得了口。
霍林宾道:“其实我也知道为何你自幼便不喜欢我,你大抵也是嫌弃我死气沉沉,瞧起来又是有和同等年级的孩子异样的阴沉。”
“不只是你,怕是人人都是如此的。”
魏君昌瞧着霍林宾此时落魄的模样,心说这人虽是再无权势加身,但却是真的坦诚了不少,这些话,你若是还给他那个陇西王的身份,他是绝不会开口了的。
魏君昌道:“我打开始并未不喜欢你,只是不大亲近而已。”
霍林宾手上握着刀刃,魏君昌的话听起来似乎是解释,可落在人的耳朵之中却还是不大中听的。
霍林宾眼眶微红,道:“反正我大抵是快要死了,有些话便坦然同你讲了吧。那麽多秘密单单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叫我一人痛苦了这麽多年,如今我便要说出来。……。”
霍林宾脸上忽而带了些说不出是解脱还是怨愤的笑:“我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魏君昌心中微紧,比起霍林宾之後说的那些话,他更是在意最初的那句。
“你快要死了?怎麽就要死了”
霍林宾没想到魏君昌竟是会问出这句话来,他一时间微微愣神,片刻後才道:“方平给我下了种寒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的,他要我将令牌交给他…”
魏君昌道:“那你便将令牌给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