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阿阮,我是江栩宁的同班同学陈嘉意~昨天我们在烧烤店见过的,很高兴认识你。】
【:(自拍图片)我们正准备早读~】
【:下次有空我们可以一起玩。^_^】
……
陈嘉意把有江栩宁的自拍照发出去几十秒钟之後,对话框没有丝毫动静,但江栩宁却无意间瞥到了陈嘉意手机里阮清的微信头像。
一只淡蓝色的小兔子,兔耳朵垂着,没有五官,看起来有点丧。
为了防止是自己看错了,他就着侧坐的姿势,又定神看了一眼头像的画面,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陈嘉意,你是昨天晚上加上阮清的吗?”
“也不是,我晚上发的好友申请,她好像是凌晨一点多才通过的。”陈嘉意划拉了一下手机,“喏,我发了三遍,她通过的时候我都睡了。”
江栩宁仔细端详着手机界面。
【:我是。】
【:我是陈嘉意(江城三中)。】
【:我是江栩宁的同班同学陈嘉意(三中)。】
【阮清:对方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陈嘉意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接连发了三条好友申请,对面才通过。
而这个阮清头像却确实他手机里“阮清”的头像并不一样。
“她平时比较忙,现在可能没看手机。”江栩宁将手机递给陈嘉意,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上课时间,最好不要打扰她。”
“原来是这样啊,阿阮还真是个爱学习的女孩。”陈嘉意收回了手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意弥漫到嘴角,“那我放学再找她。”
江栩宁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将座椅往前拉好,在身後人看不见的地方,迅速压低肩膀从书包的内袋里掏出了手机。
社交软件的备注可以改,头像却说不了谎。
可当他打开手机,往下翻,“阮清”的头像依旧是一个被捧花遮挡住的女生的侧脸。
两个微信号的头像不一样,就说明号码不一样。
……这是怎麽一回事?
正当他迷惑的时候,“阮清”恰逢其时地发来了消息。
【阮清:栩宁哥哥,你平时画色彩一般用什麽牌子的颜料和工具?】
【阮清:(好奇脸jpg。)】
江栩宁皱着眉头将手机熄屏,冷静了一下,揉搓着手指过了几秒又重新打开了手机,敲下两个字。
【用手。】
打完字,他长舒一口气将手机关机放回包里,盯着面前卷子上那道数学大题,陷入了迷之沉思。
—
暖风吹过操场,卷起杂草的碎屑,顺带着将阳光也一点点从树隙中拨开,洒在地面上。
那细碎的光又平等地照在每个学生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上。
“我对上台表演这事儿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是为班级争光,也得考虑一下个人意愿吧?”
体育课刚刚结束,沈怀川手里还攥着根羽毛球拍,汗液没来得及擦干,顺着额角攀至下颚,又流入被肌肉撑得宽大的校服领口里,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的文艺委员丶生活委员丶班长徐承理,还有其他几个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的同学。
学校下周举办艺术节要上报节目,他们班报了个全体上场的小衆歌舞,这会正挨个游说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的边缘人物。
文艺委员:“大家的意愿就是随意热舞一下再配个乐,糊弄过去。”
生活委员附和扶了扶眼镜:“文科班里本来就没几个男生,沈哥你就帮个忙吧,站做後一排中间动两下就行,队形我们差不多都想好了。”
同学A:“去年我们班嫌麻烦没参加,被老许一顿批,说年纪轻轻怎麽一点活力都没有,等老了连个纪念都没有。”
是了,这就是他们文科四班,整个高二年级最沉默丶表现欲最低迷丶也最散漫的班级。
平均成绩还行,但就是这班级氛围很诡异,上课没人爱举手,下课没人问老师问题,所以区里安排公开课从来不考虑他们班。
而五月底的艺术节是作为铁路高中的三中历年来的传统,主要由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参加,他们班去年就错过了一次,今年许青绝对会让他们上去试试。
OK。
沈怀川的个人意愿就这样被完美忽略了,他伸手擦去眼下的汗,看向了一旁站着不说话的徐承理,“老徐,你是班长,怎麽不发扬精神参演一下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