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艽听到初恋两个字,心脏结实地沉了一下,严赤扬的初恋……就是Fulvie。
她是这个酒吧原主人的女儿。
三年前死了。
那首英文歌,是严赤扬在录节目之前,她忌日那天唱的。
她死後,严赤扬几乎没怎麽提过她,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她。
就好像,他过的每一天,Fulvie都还在,只是他们没法再用世俗的方式交流。
严赤扬见秦艽艽冷静了一些,继续说:“没事儿的,实在不行我……”
秦艽艽一想起Fulvie,心头就沉甸甸的,不继续嚎了,随手抹了抹眼泪,抽噎着打断他的话。
“你是说……呜……你是说他其实可能真的也对我没有那个意思……呜……我跟他就像你跟我一样不可能……”
“我可没这麽说!!!”
……
秦艽艽坐小助理开的车回到小区,小声唱着情歌,慢悠悠走进单元门。
每一节台阶都踩得又缓又重,磨磨蹭蹭地拾级而上,嘴里的歌也没停过。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大白嗓故意唱得有些不成调。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她哼哼唧唧,演着失意者的角色,往楼上挪动。
到了四楼半,站在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没看到月亮,心里忍不住更失落了。
歌声也陡然变得悲怆起来:“人生几何……才能得到知己——啊!!!”
姜南星坐在楼梯最上面那节,她发现他的时候,他可能觉得尴尬,已经站起来了。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他动作迟缓地拍了拍屁股,整理了下有些皱的裤子。
秦艽艽站在楼梯拐弯的中道上,脸烫得冒烟,不好意思上去。
“没事……你……”
“我在等你。”
秦艽艽低头抠手指,不知道怎麽接话,又觉得光沉默显得有点没礼貌,只好逼着自己擡头看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好像个智障,又把头低下去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你能不能先上来?”姜南星轻声问她,蹲下身,重新坐下了。
“能……”秦艽艽对了对脚尖,没有马上擡腿。
姜南星不催不问,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
沉默温柔流淌,浇灭了楼道里的声控灯。
四周暗下来,彼此都成了模糊的黑影,秦艽艽才擡起头。
窗外的夜色镀在他脸上,他像褪下铠甲的将领,成了温和的邻家哥哥。
她的心跳加快了,迈开腿,轻轻地走上阶梯。
一步一步,足够轻柔,没有唤醒本来就不太灵敏的声控灯。
一步一步,足够坚定,不是接受呼唤而是她本来就打算朝他走过去。
“姜南星。”她轻轻喊他。
生疏,别扭,却不犹豫。
姜南星浑身过电,他忽然意识到什麽,又来不及细想是什麽,只是急着要起身。
一双小手有力地按在肩头,他只好顺势坐回去。
那是他家门口平坦的地面,他的双脚踩在第二节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