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看出来了吗,他们,像什麽。”叶溪君终于松开了师妹的手,她除去剑鞘,内心平静地看着前方,“或者确切些说,像我们的什麽人。”
面前连理结枝的古木伫立眼前,枝叶在风中摇晃,像是和两人熟稔地打招呼。
金乐娆捂着哭红的眼睛,想起了当年——师尊芳时歇最开始只收了她和师姐两个人,在师父放任不管的那些年,都只有师姐和她相依为命,後来,又过了十几年後,师父从外面带回来了三位师弟师妹。
“这是你们的三师弟和四师弟,他们生出灵智没多久,各方各面都不太懂,你们两个做师姐要耐心些帮衬着。”
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手牵着手走出来,听话懂事地齐齐开口喊她俩师姐,那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想起自己总是讨厌师弟师妹,记恨烂好人师尊总是云游四海,没有多少心思去管自己和师姐,却有精力把两棵同根生的神树教化开蒙,给她和师姐带来一对烂木头,三个小拖油瓶。
原来……师尊口中的师弟,同根生的神树,就是问天路上掌管天下修士天赋的神树。
“穆惜穆怜不是在玉筱台走失,而是回到了这里。”叶溪君指甲搭在夙念剑上,在剑身快速一划,她的血液迅速浸染剑刃,随後她擡眸看向前方的古木,一步步走过去,“师尊当年带回师弟们,让你我与其日日见面培养感情,也是在提防我们做出今日之举。”
“师姐,你要做什麽,你等会儿……”金乐娆实在看不下去,她奔向师姐用力环住对方身体,埋在对方肩头呜咽哭泣,试图把人拖後去,“我不斩断天赋羁绊了,不要杀了师弟们,亡我一人足矣,不要让更多无辜的人受连累。”
“师妹何其无辜?为何要让师妹赴死。”叶溪君手执夙念剑,岿然不动,“修仙悟道,是为保护所要保护之人,其次为仙宗为天下为万民,如果为了别的东西而要伤害我想要保护的人,便是违背初衷,负了当初潜心修炼的自己。”
“师姐有话好好说,先把夙念剑放下。”金乐娆慌到用手去拦师姐的剑刃,她着急开口拦道,“师姐是好师姐,我金乐娆此生很感谢有师姐相护,可是这件事还不至于这麽急,我们再商量一下,想想办法,总能找到更好办法的。”
“情况紧急,师妹的每一刻犹豫纠结都会让北灵宗的情况更糟。”叶溪君怕伤到师妹,遂放下夙念剑,可是剑刃上依旧带着血,只要她想,随时可以砍断这挡路的并根古木,她说,“师妹,我们师尊的尸身已经被金蛇带走了,除非我们可以中止宗门劫难,否则就这样拖着,那金蛇占了师尊躯壳,大肆屠戮宗门,会让清白一生的师尊做出她生前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师姐,不要逼我,我再考虑考虑。”金乐娆身体发着抖,心也在不停颤动,她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怦怦,怦怦……像是要从胸口紧张地蹦出来。
“来不及了,师妹。”叶溪君擡剑。
“不要,不要,住手。”金乐娆惊慌失色地去拦她,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去转移师姐的注意力,“师姐你为什麽要把自己的手心划破,滴血在夙念剑上。”
“天道许可之人丶天命眷顾之人的血,才能斩断此树。”叶溪君和她解释。
金乐娆趁她不备,在师姐的回答自己的瞬间,擡手施法打落了师姐手中剑。
在打掉夙念剑的瞬间,她边哭边笑地搂住师姐:“对不起师姐,我耍赖了,师弟们不能杀,我不忍心。”
叶溪君唇间带笑,似乎是睨了她一眼,随後佩剑兀自起,直直地朝着连理结枝的古木劈下!
“不要!”金乐娆惊悸地去叫停。
她忘了,师姐真正要去做时,根本无需手执佩剑,夙念剑也可以凭着心意去做。
是她天真,是她愚钝,以为师姐可以任由自己耍赖拖延,可以侥幸糊弄过师姐。
师姐还是那麽心狠无情——
“师弟,对不起。”金乐娆腿一软,几乎是吓到跪地,她害怕地捂起眼睛,等破空声消失,才绝望地睁开眼。
然而在面前的还是那连理结枝的古木,师姐收了剑,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剑刃的鲜血。
什麽意思?
她脸上发僵地看向师姐:“夙念剑居然没有砍断?”
“不是夙念剑的问题,是师姐的血不行。”叶溪君停下拭剑的手,眉眼落寞却也放松,她轻声笑了,“此番重来,师妹依旧是天命眷顾之人,这棵树,得由你来亲手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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