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这一次,牢戏却不愿了,“我这样本该在天地间除名的人不能够再次归宗,更何况……”
“我们偷偷回去就好,我看大家对牢戏仙尊您的态度也挺柔和,不是一昧地赶尽杀绝,如果大家不想你回去,当初就不会放走那条断臂。”金乐娆劝他,“还是说,是牢戏仙尊您自己不愿回去?”
“并非是我不愿回去,实在是……实话实说,若我踏上那片土地,就算可以轻而易举地瞒过所有人,但也瞒不住那条宗脉,宗脉深植地下,一直通到黄泉路,不会再给机会让我回去并活着离开了。”牢戏苦笑,“我做了一些事情,不被宗脉所容,只能被迫叛逃仙宗,就连昔日好友同僚都无法再护我半句。”
金乐娆怔怔地听他讲完,心里有些稀里糊涂的,但脑袋却渐渐清明了些许,笼罩着真相的薄雾渐渐散开,她终于意识到当初几位仙尊仙圣包括掌门师祖的演戏到底是演给谁看,为何心照不宣地放过牢戏,还要那样卖力地去演。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去捉拿断臂,明明可以悄无声息地拿下,却大张旗鼓地放水放走了对方,更是荒谬到把“捉拿牢戏”的重任交给了本事差劲的自己。
可谓是——雷声甚大,雨点全无。
“话又说回来,既然断臂逃了,它不喜欢你这个主人,为何还要去找你。”金乐娆纳闷,“这是什麽相爱相杀的戏码?”
“不是它逃到我这里,也不是它主动寻我。”牢戏仙尊有点尴尬道,“实在是我能管到的地方有限,它只有离开了北灵宗地界,我才能有办法控制召回它,即使没有法子完全把臂膀留住接回去,好歹也能使唤对方留在自己不远不近的周围。”
“真是太愁了。”金乐娆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问道,“那这宗脉又是何物?宗脉典籍里没有记载过,逢年过节也没有祭祀过一次,应该也没让大家去尊崇伺候的意思,为什麽还要怕它?难道……宗脉是什麽上不来台面的坏东西吗?”
“此事非我可以窥视。”牢戏笑着摇摇头,“当年如果不去招惹这一摊子事儿,我也不至于落到今日下场。”
金乐娆沉默片刻,低声道:“牢戏仙尊难道不是为了逍遥天地,不堪忍受仙宗繁琐事物,所以叛逃出去的吗?我那段时间打听到的流言差不多都是这样说的。”
“从失落古迹回宗才多长时间啊,乐娆你怎麽听起来都像打听过好几轮了?”季星禾惊诧。
“说来惭愧。”金乐娆轻咳一声,“凑热闹的事情我必做,根本不可能拖延的。”
牢戏看她好奇,索性告知:“那只是一个对外敷衍人的借口……总之,北灵宗虽是天下第一大宗,但依旧不能去碰那条宗脉有关的任何事,不是北灵宗在那儿,它才叫宗脉——而是它在那儿,才有了北灵宗这个天下第一大宗。”
“我等谨遵前辈叮嘱。”叶溪君认真听过,点头道,“如非万不得已,不会去窥探此等天机。”
“所以牢戏仙尊你不可以跟我们回去找誊玉小师叔,这断臂就接不上,那可不可以我们先回宗门,然後带着誊玉小师叔来找你?”金乐娆想了个办法,“反正目的达成就好,我想小师叔应该也愿意。”
“她不行。”牢戏听後愈发不同意了,他连连推拒,“当年我与誊玉合谋筹划过点儿事儿,我被迫离开仙宗了,她虽然没有,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言一行都不算完全无拘无束,还得常年戴着那假面示人,我就不为难她丶给她找麻烦了。”
金乐娆长叹一声,坐在云舟上出神。
“惹小友烦忧了,此事若办不成,便不用再花心思去办了,总之我这麽多年都熬过来了,能把臂膀接回去是锦上添花,接不回去也不至于愁眉不展。”牢戏仙尊看到她发愁,笑着宽慰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突然想到个好主意!”金乐娆片刻後兴致冲冲地站了起来,她眼神亮盈盈的,像是浸润了一抹月光,“就是可能有点大逆不道,不知道仙尊你能不能接受。”
牢戏沉思片刻:“面子无用,若能接回臂膀,我在药王谷还可以多救几人性命,应该是无悔的。”
“那师姐呢?”金乐娆问完牢戏,这才小心地问师姐,“师姐,我可以吗?”
叶溪君还算好商量,她颔首答应:“既然牢戏前辈都点头了,师姐不会阻止你的。”
金乐娆不好意思地一蹭鼻尖:“这样,牢戏仙尊,我和你也签个主仆契。”
牢戏目瞪口呆:“乐娆小友为何要做我的……”
“不是我,是前辈你。”金乐娆打断他,“在主仆契里,我是主人才行。”
在场几人一听这话,齐齐呛咳了起来。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