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修为差劲是我自己的事情,谁让我那些年不学无术,天天在啓明堂的课上睡大觉呢,这都无关师姐,师姐别内疚,把什麽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金乐娆心虚得眨眨眼,“再说了,就算我拼尽全力重新好好修炼,也不一定有师姐厉害,师姐一直苦心孤诣地修炼,这份努力,可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师妹,其实……寻常的佼佼者才需要夙兴夜寐地修炼,真正的天纵奇才是不需要费尽心血去努力的。”叶溪君眸含柔情,望着她,像是月下的清池,简直都要把人溺毙进去了,“单论这点来说,师妹更像那个旷世逸才,是师姐耽误了你。”
“我说没耽误就没耽误。”金乐娆拂开她的手,有些破罐子破摔道,“我此生就这样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尘玉安虽说是在侮辱我,但说得也没差。我曾经天真,也浅见薄识,在师姐不在的那三年,以为自己可以做好仙门首徒,比师姐更厉害,可是……不是那样的,我亲身体验过,也经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知道师姐就是师姐,师姐的优秀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叶溪君:“师妹是最好的师妹,若师姐说——是师姐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机缘,耽误了你成为仙宗第一人呢。”
金乐娆愣住,师姐说得话无异于讲鬼故事,她吓一跳,真有些害怕:“师姐,我不为难你了,你别吓我,为什麽要说这种糊里糊涂的奇怪话。”
叶溪君眼底是化不开的愁:“师姐不骗你。”
“不骗你”从师姐口中说出,三个字有多少分量,不言而喻。
金乐娆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冷风吹得鼻子疼:“师姐对我这麽好,怎麽可能夺去我的机缘,怎麽会真的对不起我。”
她自言自语地捏着手指,一边难以置信,一边神思恍惚……不知怎的,她突然回想起了陈玉阳留给自己的一番话……
“驸马当初要我记得,如果再过此地,对你说一句——勿怪她,万不得已时,杀死她。”陈玉阳的一番话当初匆匆听了一耳朵,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也没什麽时间去细细分析,而今一回想,才觉得後背发凉。
当初的自己为什麽要留下这样的话,为什麽要特别叮嘱别人来帮自己去记,难道说自己当时已经预料到自己要丢失一部分记忆了吗?
重重谜团一下子笼了上来,金乐娆脑袋有点乱,她发现自己不仅听不懂师姐话里的谜语,好像连当初自己的话也有些听不懂了。
当年的自己既然都决定要留几句话了,为什麽不多解释一下呢。
金乐娆有些烦恼地甩甩脑袋。
“勿怪她”也就是说,自己不该去怪师姐,很可能当年的自己知道师姐的苦衷,可既然知道,为什麽自己还要说“万不得已时杀死她”呢?
不应有恨,为何要杀死师姐?
不可能浪费这麽多年的苦功,只是因为“嫉妒”二字吧,三年前的自己应该是因为嫉妒师姐才对师姐下手,把师姐推下了传恨崖……吧?
金乐娆自己的心开始动摇,在一次次猜测中逐渐摇摆不定。
她之前仅仅是会怀疑别人,现在的她连自己也一起怀疑,理解不了当年的自己,也有些理解不了三年前的自己。
“脑袋有点晕晕的,不想了。”金乐娆摆摆手,她埋在师姐怀里,只问一句话,“师姐如果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是否自愿。”
叶溪君垂眼:“情非得已。”
金乐娆点头,心下了然:“那就不怪师姐,无论师姐被迫选择了什麽,我都信你。”
叶溪君啓唇又缄默,沉默良久後,轻声应了声“好”。
“如果曾经我们遇到什麽绕不过去的困难,师姐不得不做了选择了,我不会怪师姐的,也不会後悔师姐做出那样的决定。”金乐娆想了想,突然很有良心地开口,“如果当时的我看了,一定不会对你的选择感到不满意……所以师姐,你内疚说自己抢了我机缘,没必要的,我不怪你。就算再来一次,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扶摇而上,我也会选择让你去做那个人。”
“为什麽,师妹。”叶溪君温柔的眼神礼陡然添了泪光,她又问一遍同样的话,“为什麽现在也会这样想。”
金乐娆笑道:“可能因为我有点没心没肺吧。”
叶溪君把那点儿泪光收回,有些失望:“可是曾经的师妹说,是因为喜欢师姐。”
“对啊,这不更加证明我没心没肺吗!”金乐娆笃定地一拍手,“那可是特别厉害的机缘呢,如果我不没心没肺,怎麽可能把机缘拱手让人,说实话,‘喜欢’二字就挺没心眼的,还好是师姐,但凡遇人不淑,我早就遗憾而死千百遍了。”
叶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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