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脸上有什麽东西吗?金乐娆疑惑地擡手抹了一把脸,也没东西啊……
她双手捧住自己脸庞,自省自己也算不上皮薄肉嫩,被貌兽追杀时,那些妖物也没对自己露出这幅垂涎已久的嘴脸。
怎麽偏偏师姐……
“烦死了,别看我了!”金乐娆气鼓鼓的,烦躁到想打人又没什麽胆量去主动挑起是非,毕竟她是真的打不过师姐。
于是她气焰很大地凶了对方一下,继续去关注小师叔的动静了。
小师叔也是个奇人,利用师尊芳时歇的水镜出现,隔着镜面就要把祈鸢白抓回去:“徒儿,切莫意气用事,若踏入那失落古迹,为师便保不了你了。”
“你我已经诀别,何必为我牵挂烦忧呢。”祈鸢白就站在入关处,她眼中并未有太多眷恋,万念俱灰的人再也哄不回去了。
“就算把你逐出师门,我们师徒恩义还在,五湖四海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好,总之不可入此地。离开这里,从今往後你再去哪里,为师不会再管你。”誊玉在水镜中用的是芳时歇的法相,整个人发丝散乱地漂浮在半空,衣袖也像是在水中涤荡,她用芳时歇的声音挽留劝诫道,“离开,或者为师亲自抓你回来,选吧。”
“呵……”祈鸢白闻言却是嗤笑一声,“抓我回去做什麽,像小时候一样圈禁起来让我茍延残喘,在那一方小天地茍活至死?还是说——像天镜仙尊那样,被你……”
金乐娆:???
叶溪君:?
後面的话,祈鸢白没有完全点明,想必也不是那麽能上得来台面的话。
自己的师尊自从疯了後难道不是一直留在玉筱台吗?直到後面自己师姐成为新任仙尊了,师尊她才被转到了其他地方……为什麽祈鸢白会说,自己小师叔对师尊……
金乐娆头都要炸了,她捋不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索性转身望了她师姐一眼,显然,对方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个情况。
小师叔也是有逆天本领,难道还能在自己和师姐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把真的师尊接去他们玄绮峰?
金乐娆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答案,甚至可以不计前嫌地来到师姐身边,忸怩地向对方询问:“师姐,师叔把我们师尊接去做什麽了。”
叶溪君缓缓摇头:“不知。”
金乐娆抿唇:“我以为师姐无所不知的。”
“这麽多年,我竟从未发觉师尊已被换走,实在是身为弟子的疏忽失责。”叶溪君浅浅低眉,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诚心悔过,“师尊勿怪,待来日归宗,徒儿携师妹救你脱困。”
她们的师尊疯了,还不知所踪,即便这样,金乐娆知道师姐说的承诺也句句是真,毕竟自己师尊那些年虽然没太管过她们两个,但从长远来看也是个师严道尊的好师尊,一心培养出了尊师重道的师姐。
金乐娆突然有点心酸,自己不学无术惯了,师尊遇险都没有太大本事去救对方出来。
上一次师尊遇到劫难,是这样,如今多年後再遇同样的光景,还是师姐撑起玉筱峰的一片天。
金乐娆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要是自己害死师姐,师姐没能归来,自己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景,还能像师姐一样有担当地做出如此承诺吗?
金乐娆想,自己好像办不到,就算知道小师叔掳走了师尊,也不会完全当做一件大事去做,在明知实力差距的情况下,她怎麽可能去试图挑战小师叔呢?
那可是被喻为“仙中鬼”的誊玉啊!
誊玉小师叔修的功法不正派,哪怕座下所有弟子都死绝了,也能一个人端坐仙圣位置上无人敢出声质疑,这麽多年了,大家就算不怎麽待见玄绮峰,也不敢和誊玉结仇。
难以摸清的实力丶玄奇莫测的功法丶闻所未闻的奇门……这些种种构成了一个誊玉,有句话怎麽说的来着……你与别的仙圣结仇可能连自己怎麽死的也不知道,但若你惹到了誊玉仙圣,那你能完全肯定现在的自己还是活着的人吗?
誊玉小师叔身上秘密太多,给人一种不敢直视对方,也不能细思慢想对方名字的畏惧感,越想越後背发凉。
师姐倒好,直接对着对方的镜像就放话了。
金乐娆默默替师姐揩了把冷汗,心想,果然实力够强就是有底气放话,啊不,师姐刚刚那话都不像是说给小师叔听的,更像是师姐在自言自语,认定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想管其他人的意见。
这情节,怎麽这麽眼熟。
金乐娆心口渐渐变得沉重,她想起了多年前自己为了护师姐受伤最严重的那一次,师姐也是这样郑重地站在自己面前,承诺将来一定斩断两人之间的天赋羁绊,不再让她为她疼痛。
不同于这时候,那一刻的师姐无声泪流,满眼都是对她的心疼。
可能是失败太多次了吧,後来再提到斩断天命羁绊,如水般温柔的师姐已经成了一块万年寒冰,幽幽散着冷气,层层决心里还冻着层层杀意,也像墓里埋了万年的肃杀冷兵器。都已经这样了……师姐也没有提过放弃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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