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祈鸢白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扭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後面,不知道他指得到底是什麽。
“你心有牵挂,亦有牵挂你的人,对方心心念念地跟到这里,我们地方小,可惹不起你身後的那尊大佛。”守关人最後一眼彻底明确了跟随她的势力,恼火地推搡她,“滚滚滚,别在这里挡路了。”
“若阁下不懂以礼相待,那请恕在下难以从命。”祈鸢白本来也不算爱为难人的性子,可她挨了两次权杖痛击已经很疼了,又被这样不客气地推搡,当即也起了情绪,要和他把是非与道理好好说道一下。
守关人见她不服从,也拉下脸来,法令纹如同树皮一般深刻,整张脸异化成青铜颜色,手中的木权杖陡然加长一尺,杀气腾腾地敲向她颅骨:“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个外来客,有何颜面反驳我的话!”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金乐娆看到自家人被欺负,当即也振作精神,想着去帮忙打架,她拿出双刀,准备飘过去为祈鸢白挡下这致命一击。
叶溪君静静地提醒她:“师妹,切莫投入真情实感,幻境里的事情是早就发生过的,改变不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金乐娆杀意凛然,执刀就上,“她是我们北灵宗的弟子,怎麽能任由外人欺负呢。就算祈鸢白死在这道关口,我也要为幻境里的她报仇雪恨!”
然而就是被师姐一打岔的功夫,她便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守关人把木权杖朝着祈鸢白脑袋狠狠敲下——
“不要——”金乐娆知道自己赶不过去了,她不敢看祈鸢白脑浆迸裂的血腥场景,只能悲号一声,不忍直视地扭头。
“轰”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嘎巴”一声脆响,场面陡然安静一瞬。
这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大到不像是敲碎一个人脑壳的声响,金乐娆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刚巧只看到祈鸢白施施然一行礼,把混沌珠收回袖袍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守关人在吐血。
守关人暴怒大喝一声:“我的权杖!”
嘿,你猜怎麽着,碎两截了!
金乐娆拍手大笑:“我还以为这东西有多厉害呢,威风凛凛地变了花样,结果到最後连人家一招都没扛住。”
守关人自知拦不住她,索性往地上一跪,形同枯槁的手指变成青铜棱锥状足的式样,猛地往地底下一扎,在大门前召唤出了无数道坚不可摧的青铜机关阵法墙:“歹人强行破关闯入我地界,那便莫怪我蛮横无理了。”
谁料想祈鸢白根本没去管那破阵法,而是将袖袍一转,飒气运转双腕,混沌珠陡然从衣袖间冲出,浩浩荡荡的威气直冲那守关人面门上而去,守关人青铜脸上压印着云雷纹,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可当那威气朝他扑来时,他却明显有了畏惧之意。
金乐娆以为这二位要痛痛快快打一场呢,结果刚对招,守关人就怂了,未免太没意思。
“别——”守关人召出的是拦人的守关青铜墙,根本没想这歹人会转身先来给自己来那麽一下,他慌了,当即磕磕巴巴道,“住手,让你进去!”
祈鸢白从善如流地收回混沌珠,潇洒行了个江湖礼,像个彬彬有礼地客人似的:“那便多谢主家放人了。”
守关人咬牙切齿地变回正常形态,气得老脸都在发抖:“谢什麽谢,快进去吧。”
这下轮到金乐娆傻眼了,她扭头问师姐:“师姐,我们俩怎麽办啊,你有十文钱吗?”
叶溪君想了想:“之前有,现在没有。”
金乐娆有些尴尬:“什麽叫之前有,现在没有?”
“进入幻境,自然是未带钱财的。”叶溪君想了想,依旧面不改色,“不如你我也与这守关人打一架……”
金乐娆一扶额,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要不我们还是趁乱跟在祈鸢白身後跑进去吧,就说我们与她是一队人。”
叶溪君淡淡点头:“可行。”
不知道师姐怎麽想,反正金乐娆挺不是滋味的,她浑身别扭地看了一眼师姐,突然觉得自己拉着师姐这麽应规蹈矩的人一起偷鸡摸狗,怪难为情的。
有种……带歪别人的罪恶感。
可也确实是没办法了,她们只能这样了,金乐娆为难片刻,还是拉起师姐鬼鬼祟祟地往门里飘……
“且慢——”身後一声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包括祈鸢白在内的几人同时扭头。
关外不远处,平地起了一面泛着水波纹的镜子,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面里,声音也是那麽引人怀念。
“师尊?”
“师尊。”
金乐娆与师姐同时出声,下意识地恭敬低头。
不,这不是师尊。
师尊这个时候已经疯了,根本无法赶到仙人禁行路前的关口,此刻掌握她们师尊水镜的另有其人——正是小师叔誊玉。
她们二人同时意识到了问题,重新擡头直视对面的镜子。
除了那张僵硬且夸张的脸是小师叔以外……镜子里的人说话声音是师尊的,呈现的法相也是师尊的,甚至连衣服都是师尊的。
金乐娆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头把视线偏向师姐:“师姐,你觉不觉得小师叔和咱们师尊的关系有些暧昧了。”
叶溪君缓慢眨眼,没否认:“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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