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没回答,只是让宋怀瑾再陪陪他,多和他说说话。
宋怀瑾当然乐意,一个人说了很多,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叫不醒纪衍。
“睡着了?”宋怀瑾又喊了声,电话那边的人还是没应。
他没挂断电话,收好衣服想先去洗澡,但怕纪衍醒了找不到他,便把手表一同带进浴室。
澡洗到一半,宋怀瑾听到手表传来动静,立马关了水听。
是纪衍在喊他。
“我在呢。”宋怀瑾踮着脚,对着置物架上的手表说。
纪衍似乎没有听见,又喊了好几遍。
从小瑾到宝宝,喊得宋怀瑾莫名心慌。
“在的丶在的,小瑾在的,宝宝也在的。”
纪衍放下心,终于不喊了。
“我先洗澡,等会儿再聊好不好?”
“洗澡?”纪衍说,“我也要洗。”
“那正好,我们一起洗。”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可小瑾不在我身边,怎麽一起?”
纪衍又说:“下次一起好不好?等小瑾来找我。”
两人对“一起洗澡”的理解存在偏差,宋怀瑾没多想,答应了纪衍。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纪衍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重新闭上眼,擡手抵在自己的额前。
果然是发烧了。
“小瑾……”声音微弱到快要听不见,纪衍想告诉宋怀瑾,他等不到他洗完澡了。
实在是太累了。
又累又困。
于是十多分钟後,当宋怀瑾再次喊他时又没了声音。
—
半夜两点多,纪衍是被冷醒的,他後颈酸疼,每动一下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睡前的记忆零零碎碎,好久後才想起自己为什麽躺在这里。
纪衍浑身发热,带着一身水气走出浴室。
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地,他躺在床上,眼睛又干又涩,却怎麽也闭不上。
想起陈暄的话,“安眠药”三个字像是某种禁词,在他脆弱的神经上反复跳跃。
屋里的灯亮了一整晚,天快亮时纪衍才逐渐睡过去,但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睡得并不安稳。
支离破碎的场景被串成一个完整的梦,纪衍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从出生到未知的死亡,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
他看到了宋怀瑾,对方笑着朝他伸手,在寻求一个拥抱。
大风刮过,面前的人一晃变成了陈暄。
对方笑得极其诡异,问他在找谁。
纪衍并不打算理会,绕开陈暄走远。
“回去吧,回去吧纪衍,你妈妈还在家里等你。”
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瓶子,纪衍低头看,竟然是一瓶安眠药。
场景再次转换,手里的安眠药一颗不剩。
床上似乎躺了人,纪衍走过去,和面容精致的女人四目相对。
纪衍想,这人真像他妈妈。
不过应该不是,因为他妈妈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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