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血迹还没干涸的嘴角以及被套上鲜艳的点滴红色,映入胸牌上写着“桑雨婷”三个字丶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眼里。
满是轻蔑和厌恶,以及还有一丝藏匿在心底深处丶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丶现如今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丶难以言说的快感。
说不出的舒爽。
桑雨婷咬牙恨恨骂了句“下贱”,骂完不过瘾,又补了句“骚货”,然後扬起下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忍不住发抖的江亦,冷笑道:“你金主说你针跑了,让我过来重新给你扎针。”
桑雨婷边说,边拿过一次性手套套上,随後俯下身,一把拽过江亦捂在腹部的手。
只见那先前扎进血管的针头只剩一小截留在肉里,瘦得皮包骨的手背已然变得青紫骇人。
“活该!谁让你这麽贱,病了还不老实,在病床上还想着勾引人。”桑雨婷低骂着,直接拔出针头,撕掉胶带,扔进垃圾桶。
转身拿出绷带,用力拍打江亦那只受伤的手背,严声命令,“想扎针,就把手给我握紧!”
江亦已是痛得说不出话,却仍是用尽全部力气,擡起另一只手拭掉嘴角的血迹,强行挤出一抹难看的弧度,轻笑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丶是丶活该,所以丶呢……你丶能把我怎麽丶样?弄丶死我?”
“我确实恨不得你去死!但在你死前,把我给你花的钱还给我!”
江亦的这个手背已经不适合再扎针,桑雨婷却不管不顾,对着那手拍了拍,扎了又扎。
在来之前,桑雨婷就特意多准备了好几个输液管和针头,打算要把之前应洵给·她的耻辱和江亦的背叛,一一还给江亦。
腹部的疼痛太过扎眼,手背上被桑雨婷反复折磨的痛仿若挠痒痒般,丝毫引不起江亦的注意。
桑雨婷带着恨意的话却是让他晃了神。
“代言丶门票丶车费丶住宿,差不多一共1w3,还给我!一分都别想少!”桑雨婷捏着江亦伤痕累累的手,咬牙切齿,“不仅如此,你还要赔我的精神损失费,我以前真他妈是瞎了眼!粉过你,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笔!”
江亦的右手却是没法再扎了。
桑雨婷松开他的右手,又把他的左手拽了出来,连扎了好几针,才算消了一点气,摁着针头,给江亦粘上医用胶带。
直起身,再次怒瞪着江亦,“你今天必须把钱还给我,否则你别想出院!”
江亦听她说完,脸上难看的笑意僵了一下,空洞木僵的黑眸忽然多了一丝温柔,“不丶咳丶咳咳,不是你眼瞎,是我丶太会演了,把丶你们都骗了。”
“不怪你,怪丶我……以後丶别喜欢丶我了,我丶不配。”
“呸!你当然不配!我就是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你!”桑雨婷紧攥着手,眼里的恨意恨不得当场把江亦吃了,“还钱!”
桑雨婷铁了心的要江亦把自己之前给他花的钱还给自己,站在江亦床前不走。
江亦嘴角仍旧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声线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嗯,我手机丶没电了,应该在丶桌子上,你帮我充上电,开机,我丶还给你。”
闻言,桑雨婷顿了下,扭头去找桌子上江亦的手机。
果然在她托盘下方找到一个已经碎了屏的丶好几年前的破手机,她皱了皱眉,嫌恶地拿过一旁的充电线插上。
在等到手机开机的两分钟,病房突然陷入了鬼一般的寂静,只隐隐听见江亦忍痛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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