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毛利兰笑。
“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你前两天才说过丘比不是在做慈善,今天就用这个词形容自己,有点……嗯……怪怪的。”
折木江轻笑一声:“还行。”
“什麽还行?”
“你。”
“我?”
“嗯,你今天带了脑子出门。”
“哎!折木江!”
折木江又笑:“玩笑。感觉你好像不怎麽在意自己‘死了’的事,适应得挺快。”
“那也没办法。事已至此。主要是悲叹之种不怎麽够啊,我害怕越想死得越快。”
*
後藤武人签了字,拿起自己的帽子扣在头上,然後冲几位警察仰仰下巴,一颠一颠地走出警视厅的大门。
看到外面的天空,後藤武人举起双手长长得伸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声“吼哈”一身,拍了拍後背。
“真好啊,自由!”
後藤武人脚步轻松。
任务完美收官,想着一会能拿到的钱,他就禁不住露出笑容。
後藤武人按了按帽檐嗖得拐进一条小路,四下看了看,这条路没什麽人,于是他往前跑了两步,一个三步上篮,将手里的空气篮球狠狠灌进空气篮筐。
最後他双手握拳,举过头顶,仿佛站在舞台上,满脸汗水地看着台下的观衆:“I’mTheChampion!yoo,hey!”
“谁?”後藤武人忽然回头。
身後空无一人。
後藤武人走了几步,这次走得很小心,时不时透过停在路边汽车的後视镜观察身後的动静,过了几分钟,他看到後视镜中出现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学生。
後藤武人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气:“我最近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身後的脚步渐渐近了,後藤武人走得慢了些,并在两人接近的时候贴着路边让出中间的位置让他们过去,可是身後那两人却迟迟没有超过他。
过了几分钟,後藤武人有些烦了,于是回头去看。
眼睛还什麽都没看到,身後一人直接一记飞踢,他迅速低头躲避,但是对方比他更快,瞬间调整好身形,转换方向,又一记窝心脚给他干趴下了。
後藤武人坐在地上,一个冰凉的东西从身後横在了他的咽喉处,他心下一沉:这情势怎麽有点像黑吃黑,难道那夥人是害怕他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准备直接做了他?可是刚才看到的明明是两个学生啊。
“他们都问了什麽?”
身後的声音很年轻,不是琴酒,也不是伏特加,但是总觉得透着那麽一丝熟悉,难道是以前接触过的目标?
“我什麽都没说,警察根本就没证据。我那件事做的干净,车炸了,人死了,手头的所有联系都断了,根本没有痕迹,他们就连那人的身份都查不到。”
“也不是,你不是还活着吗?我们的事情,你可知道不少。”
“我?大哥,我能知道什麽啊!你们和我都是单线联系,只有你们找我,我上哪找你们去。我连你们的真名都不知道,能说什麽啊。”後藤武人捏着刀尖把脖子上的刀往外推了推,“大哥行行好,上次我们不是说好这件事做完我们之间的合作就结束了吗?我,人也帮你们杀了,这医院里还有人等着我送钱去呢,您可不能这时候卸磨杀驴啊!”
折木江放下刀,朝毛利兰使了个眼色,然後两人走到後藤武人面前蹲下来。
“原来是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咳咳!”折木江清清嗓子,“哪家医院?是你什麽人?病到什麽程度,能治好吗?”
毛利兰扭头看向折木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要问黑衣组织的事吗?怎麽忽然聊起这个了?
後藤武人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我凭什麽……欸!”
他发现自己双腿动不了了。
挣扎,“欸?”起不来。
蹬腿,“我!”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