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忘掉他说的话,这是他善良的表现,他是为了让我能更容易地杀掉他。”
麦考夫的笑容从他还未褪去的,用力过猛的颐指气使表情上浮现。
“Justdoit。”
“我不允许。”华生立马挡在他前面。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华生医生。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给她带了圣诞礼物。”
“什麽礼物?”
“和莫里亚蒂的五分钟对话,无人监管。”
“天啊。”
“不要对准脸,”麦考夫整理好领带,“我答应皇家协会把大脑捐出研究。我想我身体的某处还是有颗心的,可能不好瞄准,但不妨一试。”
“再见,老弟。坟前不用放花。”
麦考夫选择笑着面对。
而夏洛克没有动,他看着麦考夫,拿枪的手垂在一边,嘴唇微微颤抖。
“五分钟,哥哥,五分钟他就把我们玩成这样。”
他打开保险,给枪上膛。
“我们终于看到了,福尔摩斯杀死福尔摩斯。”欧洛丝兴奋地欢呼,“我真该拿心电图仪测量你,夏洛克。”
这是个舞台,而她是导演,现在她要让三位演员,上演一出旷世悲剧。
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够了,欧洛丝。”
有人要阻止她。
所有人俱是一愣。夏洛克,麦考夫,约翰看看彼此,不是他们三个人中任何一个说的。
欧洛丝也愣了一瞬,她转过去,面向身後的男人。
“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是的,我说够了,你没必要这麽做。”
是洛基。
“你在说什麽鬼话?”欧洛丝觉得洛基多半脑子不清醒,“你不想回家了吗?”
“是的,我要回家,我们都要回家。但我们没必要这样,而且——”
“实际上,我还是赢了。”
夏洛克的屏幕被椅背挡住了,但他们能听到声音。
“是洛夏……洛夏的声音!”华生确定那边突然传来了洛夏的声音。
旋即是上膛声。
“不要!欧洛丝不要!”电光火石间,夏洛克明白了一切。
洛夏高举双手,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听我说,欧洛丝,如果说完後你依然想杀我,你可以开枪。”
华生和麦考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不清楚那边的状况。
“首先我不得不说,夏洛克真是个笨蛋,他太迟钝,所以他没能理解你。”
“根本没有什麽飞机,是吗?”
“这真是个绝妙的比喻,你在说你自己。”
“这不可能。”欧洛丝木木地摇头,“你不可能知道。”
“我知道,欧洛丝。我比那三个傻蛋都要明白。你就在飞机上,你要坠毁了,而夏洛克要来救你。”
“那首歌不是在指明方位,而是在说你,你在向夏洛克求救,看看你多聪明,这是完美的隐喻,你凌驾于所有人,你能做到任何事,却唯独不知道怎麽降落。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呼喊,哪怕是你哥哥。”
“你很害怕,我知道那种感觉,我有过那种感觉。”
“你不知道。”两行清泪从欧洛丝眼角滚落,她的手垂下,她痛苦地摇头,“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在飞机上,我要坠毁了。”
“我们正好互补。”洛夏慢慢走近,在欧洛丝跟前蹲下,“每当我睁开双眼,我就在…双脚离地,飘在空中。知道一些本不应该知道的事,这是你无法降落的开端。”
“我是个笨蛋,我是个怪物,但我还在地上,我来带你回家。你知道,夏洛克已经跟我求婚了,而我答应了,我们是一家人。”
“不…不……”欧洛丝不住地摇头,她连连後退,“太晚了…我迷失了,迷失在高空中……”
“不,没有太晚。”
洛夏起身抱住欧洛丝,她抱得很紧,椅子都被压的嘎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