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检查的十分仔细,起身答道:“不打紧,只是在陌生环境有些不适应,身体无碍。”
“谢谢大夫,有劳您盯着点儿。”许念见婆婆发梢还淌着水,一旁的护士拿来吹风机想替辛璐吹干,赶紧上前接过吹风机,“我来吧。对了我丈夫额头的伤口,您帮着上些药,尽量别留疤。”
见许念尽心帮忙,纪辛起初还分外感动,可听到最後一句“别留疤”,又瞬间变了脸色,抿紧嘴唇不发一言,连上药时的疼痛都不能让他哼上一句。他就那样死死盯着许念,听着吹风机传来的阵阵噪声,任由大夫摆布。
直到给他上完药後,大夫和护士离开,纪辛仍旧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
许念将婆婆的长发吹干,梳理整齐後扶着辛璐的头安置在枕头上,才分神看向纪辛,见他依旧湿漉漉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分外诧异,“怎麽不去换衣服?”
见纪辛不为所动,许念以为他被婆婆发火的事情吓得不敢离开母亲半步,忙起身走到纪辛身边,用口袋里的手绢擦了擦纪辛额间的水珠,安抚道:“妈这边我来看着,你先去收拾一下。”
纪辛却突然死死揽住许念的腰肢,将头抵在她的腹间,隔着一层真丝长裙,许念腰间的衣服很快沾染了几分水迹,整件衣服都被毁掉了,可许念却不在乎身上的衣服,反倒摸着纪辛的短发,安慰道:“别怕,妈妈她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许念久久不见秦怀柔的身影,便知晓她大概率被纪辛处理掉了,婆婆会感到不适应而变得无比狂躁,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纪辛选择这麽做,应该也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最後婆婆发狂丶纪辛受伤丶儿子受惊,许念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愧疚,任由纪辛久久揽着她不肯松手。
纪辛看着床上睡得一脸平和的母亲,不由得阵阵後怕。
“姥爷去世时,妈妈也是这样对着我吼叫丶摔东西,那时她的情况还不像现在这麽糟,尚有几分理智,平静下来後,她抱着受伤的我哭了许久,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她说她想爸爸,她说她会乖乖的,求我把姥爷带回来,别吓唬她。”
许念想过带着这样的母亲,纪辛当初活得多麽不易,可如今亲眼得见,才深知纪辛的艰难。她只是偶尔探望婆婆,可那时的纪辛却整日守在婆婆身边,对她哄着丶劝着丶照顾着,其中窘困与辛苦,可想而知。
“如果实在不行,将秦小姐叫回来吧。”许念也不想看着婆婆受罪,看纪辛为难,“她虽然品行不佳,但是照顾妈妈时,还算是尽心尽力。”
纪辛却摇头拒绝,“妈妈这样天真的性子,很容易被人利用。秦怀柔这个人太功利,若来日贪心不足,难保不会被人收买,到时候反倒更容易出事。原桦已经重新找人了,我陪着妈妈慢慢适应,她总会习惯由其他人照料。”
许念心疼的看了眼纪辛额头的伤,妥协道:“好,都依你。”
原桦能力很强,当天就送来了一个专业护工,见那护工不太合老夫人心意,他又连夜联系人收集了很多备选,许念和纪辛线上面试了几个,最後选中了两个四十出头,经验丰富的女护工。
许是因为年龄相差不多,两位护工又宽厚耐心,十分面善,辛璐对她们两个没有之前那个护工那麽抗拒,这两天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可是她的状态还是时好时坏,纪辛只好寸步不离,帮着妈妈适应新人。
纪辛和许念原定了三天的行程,最後一天许念跟王若初参加剪彩仪式後,他们就即刻返程,可因为婆婆情绪不佳,他们怕刺激到她,这两天一直没敢推她去海滩,只能在阳台远远看看大海。
见婆婆看见大海时兴奋欢呼,可推她出门时她又紧张不安,许念不忍心让婆婆失望而归,便和纪辛商量再多住几天,慢慢带婆婆适应,尽量让婆婆玩儿个尽兴。
第三天剪彩仪式上,许念身着黑色西服套装站在一衆男士中间,意气风发,美艳动人,引得无数游客驻足观看。
前来观礼的住客连连拍照,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一脸向往的看着许念,和身旁的妈妈说道:“这个姐姐好酷啊,长大後我也想成为这样的女强人。我也想像她一样站在正中间,让所有人注视我。妈妈,我能行吗?”
纪辛站在人群中观礼,听到这句赞叹,感到与有荣焉,暗赞小姑娘慧眼识人,欣赏她目标远大。
身旁的衆人也都慈爱的看向小女孩,女孩的妈妈摸了摸她的脸颊,鼓励道:“当然,只要你肯努力,当然能行。”
谁知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小女孩的幻想,泼冷水道:“她天生好命,可不是谁都能像她一样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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