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句想他,纪辛结婚七年,也没能从妻子口中听到几次。就凭妻子这麽内敛的性子,十有八九也不会在儿子面前说出口。
想通这些,纪辛自嘲道:“还说你不是个笑话,她一句话就能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昨夜那通简短电话终究让纪辛鼓起勇气面对许念,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等在家门口,接妻子和儿子去疗养院。
“爸爸!”
纪辛抱起朝他飞奔而来的纪昀,亲了亲他柔软的脸蛋,将他安置在後排,系好安全带,“好了,准备出发!”
一路上纪辛都十分沉默,许念也逐渐察觉到一丝端倪,以为他还在吃那个小艺人的醋,便主动搭话:“喝水吗?”
纪辛摇头,“不渴。”
许念微微皱眉,暗叹丈夫醋劲儿太大,越来越难哄。
纪辛全程板着个脸,直到见到妈妈,紧绷的情绪才逐渐被舒缓,他蹲在妈妈的轮椅面前,握着妈妈的手,笑道:“妈,我来了。”
辛璐的意识时好时坏,昨夜还认人,今早起来就不记得纪辛和许念了,此刻在她眼中,纪辛就是个陌生男人,被陌生男人摸手,她立刻警惕的抽回手,紧张的朝轮椅旁的护工怀中扎,怯生生道:“怀柔,有坏人!”
秦怀柔照顾辛璐三年,是辛璐意识不清时唯一信任的人,她长相明媚,性格温柔,拍着辛璐的肩膀哄道:“辛阿姨,不是陌生呀,是您的儿子——纪辛。他每周都来看您的,陪您说话丶看电视,您不记得了吗?”
辛璐这才悄悄打量起纪辛,渐渐想起了纪辛,不再一味躲在秦怀柔怀中。
许念见婆婆似乎缓过来些,才带着纪昀下车,缓缓走到婆婆身边,主动俯身打招呼:“妈,我带着您孙子来看您了。”
可辛璐却眉头紧锁,抗拒道:“你别胡说,我儿子才十七!”
许是被纪沛他们掳走後在那个疗养院里受了太多非人的折磨,辛璐现在很容易记忆紊乱,就算偶尔记起纪辛,记忆也大多停留在十几年前,停留在她和纪辛没有被拆散的那段时间。
“妈,我已经三十一岁了,这是念念,是我的妻子,这是昀昀,是我的儿子。您上次还跟我们一起在那边草坪烤肉来着,想起来了吗?”
辛璐皱着眉仔细回想,却始终想不起儿子口中的那些回忆,她一下子承载的记忆太多,情绪越发紧绷,死死抓着秦怀柔的手不放。
许念拍了拍纪辛的肩膀,劝慰道:“算了,记不起来也无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出发吧。”
纪昀很乖巧的想帮奶奶推轮椅,却被辛璐一声尖叫吓了回来,他抱着许念的腿,躲在妈妈的身後,不再敢主动上前。
纪辛见妈妈的情况这麽糟糕,心中难过,只得亲自去推轮椅,好不容易将妈妈安顿在商务车後排的座椅上,辛璐却死死揽着秦怀柔不撒手,还带着哭腔问道:“怀柔,他们要带我去哪儿呀?我害怕!”
秦怀柔一脸为难,解释道:“抱歉,夫人可能是太久没出门了。”
许念见婆婆分外依赖秦怀柔,若是将他们强行分开,婆婆或许会受到刺激,她见纪辛一脸心疼的看着神志不清的母亲,怕他为难,便主动提议:“既然婆婆离不开秦小姐,那就有劳秦小姐随行吧。”
秦怀柔没有理会许念,反倒转头问纪辛:“纪先生,你们的家庭旅行,我跟着一起去,不太好吧?”
纪辛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妻子的神情,见她神色如常,才敢开口:“我妈妈此刻离不开你,劳烦你陪她玩儿几天吧,我们会给你经济补偿的。”
秦怀柔听到这话,连连摆手,“不必了,我照顾夫人这麽久,早就将夫人当成自己的亲人了。能有机会出去看海,我也很开心。”
许念隐约感觉有几分不舒服,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怕纪昀独自坐在後排会被意识不清的辛璐伤到,许念只得陪着儿子坐在後排。
秦怀柔对着坐在第二排的许念小声说道:“姐姐,阿姨得牵着我的手,要不您和昀昀坐第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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