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
许念深知夺回纪氏,为母亲向纪沛和庄茉莉复仇,是纪辛多年来的夙愿,也将他多年来的付出和隐忍筹谋看在眼里,既然丈夫诚邀她亲眼见证多年谋划後的成果,她自然不会拒绝:“好,那确定好时间,你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
纪辛听见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对着手机扎扎实实的亲了一口,笑道:“谢谢老婆!下飞机後记得跟我报个平安。”
“好,你注意身体,好好吃饭。”
“老婆你也是,拜拜。”
许念见纪辛心情不错,又听见他隔空投送的吻,忍俊不禁,挂断电话後心情愉悦,戴上眼罩闭目养神,难得在陌生环境睡个好觉,直到空姐送上餐食才醒。
纪辛听见老婆关心他,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连坐在沙发上的原桦都看不下去这麽腻歪的场景,默默戴上一只蓝牙耳机,免得单身狗被迫大吃狗粮。
李钧宇和萧绘他们几个拜访完纪辛的主治医师了解了纪辛的情况後,马不停蹄的来病房看纪辛,谁知刚到门边就见他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得瑟样,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
萧绘故意咳嗽一声,引得纪辛回了神,纪辛一看见他们几个,就摆出一副熟稔的松弛感,漫不经心的打招呼:“来啦。”
原桦见纪辛的几个好兄弟来探病,先是一一打了招呼,随後机灵的接过衆人手中的东西摆在茶几上。给萧绘等人斟好茶水後,他便十分懂事的出了病房,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候召唤,给他们几个留下谈话空间。
王畚桐率先进坐在纪辛的病床边,见纪辛在挂水,脸色有些惨白,心中不爽:“你到底缺多少钱?我给你想办法,有必要为了那两个臭钱不要命吗?”
李钧宇一边给纪辛摆开保温壶里的热粥,一边附和:“就是,你缺多少开口就是,有我们在,你用得着在外面装孙子挣钱吗?”
纪辛见兄弟们关心他,也不遮掩:“是为了纪氏的股权,喝完那顿酒,纪氏就彻底被我掌控了。我妈等了三十一年,十三年前我姥爷含恨而终,到死都在骂纪沛,担心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就算知道喝了会胃出血,我还是会喝。”
衆人起初还埋怨纪辛跟钻钱眼里一般,明明家财万贯,却还是见钱眼开,不知满足,甚至连命都不顾,对他恨铁不成钢。如今听到这个理由,皆沉默下来。
他们曾见过无数次纪辛被纪沛揍得鼻青脸肿,浑身带伤的模样;也知道庄茉莉如何在外装成慈母,暗地里让纪辛缺衣少食,明明他们一家大鱼大肉,却让纪辛饿到落下胃病这个病根,为了活着,在餐馆里吃客人的剩饭。
纪辛过得多苦,心中装着多少恨,他们一清二楚。
他们几个自小活在蜜罐里,没过过那种日子,他们也曾设身处地的想过,若换做他们,估计早就忍不住了,或许在一次次被恶意伤害时拿刀砍了纪家父子和庄茉莉,岂会留他们茍活世间。
可纪辛不能,那时他妈妈还在纪沛和庄茉莉手中,仰人鼻息。在最容易冲动的十八岁,最有血性的年纪,他忍下常人不能忍的羞辱和痛苦,如今有机会绝地反击,他们又怎能劝他释怀。
王畚桐“啧”了一声,拍了拍纪辛的肩膀,宽慰道:“好样的,我们都知道你小子行,是个爷们!我们等着看纪沛和庄茉莉倒台,到时候我们给你找个地方放烟花,放个半宿,去去晦气!”
纪辛笑了,和王畚桐握了握手,确定道:“我可记下了,到时候好好宰你一顿。”
萧绘见气氛凝重,忙出来转换话题:“刚才笑什麽呢?怎麽跟弟妹结婚这麽久,还这麽腻歪。”
“羡慕吧,你也赶紧娶一个,你就知道为什麽腻歪不够了。”纪辛见萧绘提起许念,这才想起叫李钧宇过来的正事儿,一边接过李钧宇递来的勺子,一边擡头问道,“阿念为什麽找你帮忙?”
李钧宇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解释道:“我也纳闷呢,不过嫂子吩咐,我就干了。按理说也该是邹家人报警,哪里轮得上嫂子出面。”
纪辛没能听到答案,眉头紧锁。
见纪辛神情不佳,李钧宇用筷子给纪辛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勺子上,示意他赶紧趁热吃。
见纪辛吃了两口,李钧宇补充道:“估计是邹家人求到她头上了吧,毕竟邹家和许家是世交。邹家人这几年都不在国内,怕厉穆盈使手段逃脱责罚,这才让嫂子找找熟人,帮他按死这件事,倒也合理。”
萧绘看问题更为尖锐,见纪辛听了这话依旧愁眉不展,追问道:“什麽地方不妥吗?”
纪辛顺势将保镖拍到的许念和邹凯说话的照片发到兄弟群里,衆人一看,这才明白问题的关窍,纪辛这是被人挖墙脚,害怕了。
尤司宁见纪辛吃醋,还火上添油道:“嚯,这照片还挺唯美,男帅女美,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麽偶像剧呢。”
纪辛不爽,一把抓过床头柜的蛇果,砸到尤司宁身上:“闭上你那个死嘴,眼睛有问题就去挂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