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层层地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的东西似乎没少,可怎麽也找不到那张合照。
闵和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把抽屉都推回去,又往客厅去了。
如果陆尧砚把冰箱里的菜都处理了,那麽他大概——
闵和竹拉开冰箱门,只看见了两个保鲜盒,其它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保鲜盒上贴了便利贴,闵和竹伸手揭下,瞧见陆尧砚留下的嘱咐:「卤菜和甜点保质期短」。
“……烦死了。”他现在还怎麽吃得下啊?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论陆尧砚和他争吵,亦或是能心平气和地对谈,他们之间起码在进行沟通,无论有效与否。
可陆尧砚居然玩失踪,这要他去哪里找他?
闵和竹气冲冲地打算回自己房里。
但走到门口,又觉得要是把食物放在这里没人管,总归是给陆尧砚的房东添麻烦。
要是食物腐败严重导致霉菌扩散,这台冰箱的循环系统恐怕要出问题。
他叹了口气,还是把两个保鲜盒从冰箱里抓到手上,而後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把东西放进冰箱,一个人在餐桌前坐了许久。
没什麽吃饭的心情,可他被定时投喂娇惯的胃,却不解风情地痉挛起来。
闵和竹不得不把甜点取了出来。
他用勺子舀了一勺蛋糕往嘴里送,意外清爽的甜味在唇齿间流转,顺着舌头往喉咙坠,很快就滑进了食道。
但他心中的烦闷没得到疏解。
然後呢?就这麽轻飘飘地丶他们两个人此後再无交集吗?
闵和竹有种奇怪的预感,陆尧砚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
周一上班的时候,闵和竹犹豫了几次,还是在午休的时候去了销售部的工区,打算直接在公司堵住对方。
然而销售部还留在公司的同事衆说纷纭,谁也不知道陆尧砚去哪了。
他心中的预感似乎快要尘埃落定。
闵和竹终于忍不住在通讯软件上联系陆尧砚,对方没有拉黑他丶也没有删除他,却不论他发什麽内容,都不回复。
气得闵和竹趁着去卫生间的时候给陆尧砚打电话,对面传来的,也是“此用户正在通话中”的忙音。
他一气之下,关掉了通讯软件,把自己扔进工作里。
今天工作繁重,直到九点多,项目任务才告一段落。
有人提议去撸串,闵和竹不爱群体活动,但想到回去也只有自己,便报名了同行。
也许别人也没想过他会这麽“不请自来”,但他即将升职的信息在公司飞快传播,他们也不好得直接拒绝,便捎上了他。
闵和竹识趣地缩在角落里吃着烤串,不做聚会上的主角,不过是默默听着,但他实在对周围人因为酒精越来越放得开的话题不感兴趣。
突破下限的内容,或许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只是这样的氛围下,谁先做第一个反对的人,总会被认为是扫兴。
闵和竹勉为其难地听了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溜到了卫生间。
他一口酒都没有喝,却还是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洒满辛香料的烧烤在他的胃袋里相互碰撞,叫他直犯恶心。
他平日里偶尔也会放纵自己一回,过後不免上火,但不至于像今天一样难受。
闵和竹干呕了几下,没能吐出来。他只好拧开水龙头,给自己洗把脸,想要精神点。
暑气浸透的水泼在脸上,没有带来降温,反而让他更加鲜明地感受到了,汗液和烧烤烟气的混合物敷在面部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