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以一个笑:“是了,有时间的话。”
“我年轻时候,视频聊天还没这麽方便,那时候都是线下聚会……”
闵和竹和老板闲聊着,酒杯里的液体也在逐渐下降。
陆尧砚没骗他,在适应了酒精的刺痛之後,他只感觉甜的液体从他的舌头滚进咽喉,像是带着气泡的糖水。谈不上惊艳,却让他停不下来。
只是聊着聊着,闵和竹就情不自禁地分神去想,陆尧砚到底去哪了?都这麽久了,不会是对方直接把他扔在这儿了吧。
明明是陆尧砚带他来的,怎麽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
等闵和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陆尧砚的那一杯也推到面前的时候,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闵和竹侧过身去。
他看见陆尧砚在半道被人叫住了,几人闲聊起来。
大概又是虽然不认识,但也能热聊的外向人群对对碰吧。他显然不属于那个合并同类型的范围……
闵和竹在陆尧砚往吧台走之前,马上转了回去。
他假装自己没有注意陆尧砚回来了,低头啜饮着杯中的鸡尾酒。可还是在陆尧砚靠近他的瞬间,因为眩晕趴倒在桌上。
“和竹?”
陆尧砚从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背。
醉得厉害的闵和竹,吐出一句含糊的话来。
“我想……做一只三叶虫。”
陆尧砚哑然失笑。他把闵和竹扶起来,同老板道别:“走了,下次见!”
他们缓缓往大门口挪,闵和竹隐约想起来,先前他醉的时候,陆尧砚也是这麽把他搀扶出去的。
那时候陆尧砚在想什麽?在派对上为不可能的人丶喝得烂醉的他实在可笑?
“陆尧砚。”
“唉,在呢。”
“那天你在想什麽?”,这个问题难以啓齿。他不想自取其辱,更怕陆尧砚说出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话来。
闵和竹蓦地想起他在梦中听到的呢喃。
“可是为什麽你总是看着他?”
“陆尧砚……你去干嘛了,这麽久才回来。”闵和竹想,他的本意不过是问问这个极力劝他来这的人,怎麽中途就消失不见。可不知怎的,说出口後,倒像是他在抱怨。
“工作的事。”
“真的?”
“不骗你。”
“我看到有人和你搭讪了”,这句话怎麽也说不出口。
闵和竹感觉词汇在自己的舌面上滚动,他能感受到声带的振动,可大脑却死死拽住他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好吧。”
他算是认可了陆尧砚的说辞,可语气里染上了点委屈。
陆尧砚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和竹,不好意思啊,有点急事。说好陪你喝酒的。”
“我一个人……也可以喝。我把你的,也喝了。”闵和竹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不能顺畅说出话来,叫他不太舒服。就像是两军开战,他起手就少了陆尧砚一半的军力。
“你把我的也喝了?”陆尧砚有些惊讶,“受得了麽?”
“你都不来,浪费。”
“和竹,不喝也没事的。酒而已。”
“你说要喝,我才来的……”
“……抱歉。”
这句轻飘飘的抱歉,让闵和竹更不爽了。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被你害得丢工作了,养老金要怎麽办啊!”
陆尧砚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好笑道:“怎麽是我害的?”
闵和竹振振有词地强词夺理到:“你不非要跑我们公司,公司不会这麽急着挤走销冠,我不会卷到派系斗争里,也就不用辞职了啊。”
听到闵和竹这有理有据的推理,陆尧砚噗嗤一笑:“能这麽算啊?那来个李尧砚,王尧砚,不也一样的吗。顶多让你再混个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