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闵和竹许久没有开花洒,陆尧砚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再次推销起自己来:“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无事三分笑。”非奸即盗,闵和竹还是认可这条俗语的。
“但你花了钱呀。”
在脱完袜子之後,闵和竹实在累得只能坐在浴缸边缘了。一生主打自力更生的他,不得不让步,接受了陆尧砚的“好心”:“好吧。”
他说着,还是给自己围了一块毛巾。
坦诚相见还是不太适合他和陆尧砚,就算他们的关系有所破冰,一想到陆尧砚会进来,闵和竹还是本能地,会为自己身上没有保护感到不舒服。
陆尧砚得到许可走进来的时候,闵和竹甚至站不起来。他累得没擡头看陆尧砚,只问到:“你怎麽帮我?”
“我带把塑料凳子进来,你坐着,我帮你洗头。”
闵和竹思考了一下这麽贴心的服务代价是什麽,可他疲倦的大脑没能运转太久,就懒惰地选择了同意。
他点了点头,陆尧砚便转身出去,找了一把凳子带了进来。
“你坐下来。”陆尧砚朝他招了招手示意到。
“你不会当成训狗了吧。”闵和竹这麽吐槽着,还是难得乖顺地坐了下去。
闵和竹闭上了眼睛,防止洗发水进到自己的眼里。
他听见陆尧砚走到了他身後,从墙上取下花洒。
当水淋在他头顶的时候,闵和竹还是哆嗦了一下。
“太冷了?”陆尧砚用手掌拢起他的一叠头发,把花洒贴近了他的头发深处。
“差不多。”沾了水的闵和竹本想甩一下头,但顾及到陆尧砚,他还是忍住了。
“水温不合适和我说。”
陆尧砚公事公办的语气,让闵和竹有些新奇:“陆尧砚,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帮人洗头啊?感觉你好专业。”
“你是第一个。还是别说太多话,待会嘴巴进水了。”
也不知道陆尧砚是关心他,还是生气了。享受着陆尧砚服务的闵和竹,还是决定闭嘴。
陆尧砚的手艺竟然真的不错。帮他上洗发水的时候,还学着理发店的人帮他抓了抓头皮。
闵和竹舒服地舒了口气,但还没吐完气,自个儿忍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麽,他不想被陆尧砚发现,他居然在陆尧砚的手下感到了放松。
陆尧砚帮他冲洗掉泡沫,又递了一块毛巾给他。闵和竹擦了擦脸,终于能重新看清眼前的世界。
“接下来我自己弄吧。”闵和竹说到,他的嘴巴张合了几次,才挤出了对陆尧砚的道谢,“……谢谢。”
他的道谢说得有些僵硬,或许是他还不适应把陆尧砚视作需要道谢的对象。
“送佛送到西,我帮你弄完呗。”
闵和竹不可置信到:“陆尧砚,你难道还洗上瘾了吗?”
“送宠物店的动物有只剪指甲的吗?”陆尧砚反问道,举了个让闵和竹牙痒痒的例子。
但不知怎麽的,闵和竹却被陆尧砚这套不太礼貌的说辞说服了。
“那你快一点。”闵和竹不耐烦地说。
“你确定要围着这个洗吗?”陆尧砚指了指闵和竹腰间已经湿透了的毛巾,“以前我们又不是没在澡堂洗过澡。”
闵和竹听出了陆尧砚的潜台词,是嫌弃自己遮遮掩掩不够坦荡,不知怎的,被陆尧砚这麽说,他就有些上头。
他干脆地把毛巾解了下来,随手搭在了浴缸边缘,这下换陆尧砚一下子就移开了目光。
闵和竹哼了一声,感觉自己占了一点上风,心情也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