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有立场在这个时间节点去找饶樨放狠话,于是只能在自己导师的耳提面命下,心焦地继续回校做毕设。
他总想着,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就彻底自由了。
到那个时候,苏承望去哪儿,他也能去哪儿。他和饶樨总是能公平竞争的。
却没有想到,饶樨比他想的要主动得多。
很快,闵和竹就意识到苏承望和饶樨进入了交往。
他怎麽可能在知道对方已经在恋爱的情况下还要当小三?那不道德,纵然他在知道的那晚上,痛苦得彻夜难眠。
然而苏承望和饶樨的爱情,比他想象得更浓烈。
毕业还没有半年的时间,苏承望就为饶樨公然出柜……
後来的事,就没有回忆的必要了。
就像是从第一扣就错了的衬衫,一错再错,他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
事到如今,闵和竹本以为自己应该在婚礼後学会释然,却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闵和竹有些诧异地反问。
他没想过,当初竟然是陆尧砚对他通风报信。
对于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是当时的陆尧砚想看他的笑话,毕竟他们关系实在太糟糕。可经历了陆尧砚反复几次告白之後,他拿不准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不说不就是怕他不是……但你知道了,为什麽还只是观望?”
陆尧砚说得就像是要当自己的僚机一样,他是这麽好心的人吗?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联系不上。等我毕业他们已经谈了。挖墙脚是不道德的事,你想说你干得出来?”闵和竹擡头瞥了陆尧砚一眼。
陆尧砚没有笑,也没有回答闵和竹的问题。
闵和竹没怎麽见识过面无表情的陆尧砚,对方在他面前总是吊儿郎当的。
直觉让他有点发怵,嘴上还是说到:“陆尧砚,强扭的瓜不甜。”
陆尧砚还是没接话,他垂下眼,看上去心事重重。
闵和竹不知道陆尧砚在想什麽,只是心里有点毛毛的。
他借口找护士倒水,就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了。
闵和竹端着纸杯回去的时候,本想大发善心给陆尧砚喝一杯,却发现对方已经合上眼开始打盹。
睡着了的陆尧砚看上去好像在做噩梦。他的眉头紧锁,嘴角也向下,似乎正咬着牙。
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闵和竹默默总结到,伸手拍了拍陆尧砚的脸,把对方唤醒:“你喝不喝水?”
陆尧砚缓缓睁开眼,有点恍惚地看向他。
“你还没走?”
“不是你让我留下的吗?”闵和竹感觉匪夷所思,“陆尧砚,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闵和竹伸出手去摸陆尧砚的额头,感觉体温正常:“没烧啊,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我还以为你烧傻了。”
陆尧砚安静地凝视他,直到闵和竹自己意识到他们似乎太过亲密,一下子觉得自己像是摸了沸腾的水壶,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闵和竹把纸杯塞进陆尧砚手里,欲盖弥彰地粗声道:“水。别把你渴死,待会警察又来找我做笔录。”
陆尧砚小口地啜饮起来,看得闵和竹一愣。
陆尧砚在他面前装什麽文雅呢?明明以前他们在校队培训的时候,陆尧砚都是直接抢他的水。
一股对于青春的怀念涌上心头,可激发它的对象却是陆尧砚,实在是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