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不是沈大人?常副会长也来了。”
“还真是沈大人,她什么时候来的,咱们怎的都未曾觉?”
“这下老罗和老孔得被罚了吧,吵架被沈大人逮个正着也是倒霉。”
“都回去干自己的活!”厅中管事厉声喝道:“自家人起争执,你们倒是看得起劲,真当咱厅里是戏台子了?落到百姓眼中不够丢人的!都回去坐好!”
厅中突然静了下来,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沈筝身上。
沈筝行至长桌前,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登记单,上头只写了“张氏,禄州府”几个字,墨迹还没干透。
“你们便是为这张氏起的争执?”她问道。
先前争执的二人站了起来,你肘我一下,我肘你一下,都不敢先开口。
“说话。”常越尔低声道。
“是,是”会中文书面露紧张,“回沈大人的话,小的姓罗,是会中文书,负责整理流民信息入册,再交予户部入卷宗。”
“今日早晨,张氏携女前来登记,但不知她流离时经历过什么,除了自己是禄州人士外,其余全都想不起来了。每当小的追问之时,她便神色痛苦,好似头疾作,那模样很是吓人”
说着说着,他偷偷抬头打量沈筝神色。
见她神色无虞后,又接着道:“小的只得问了她孩子几个问题,但孩子年纪小,很多事都记不得了,只一直喊饿。小的实在于心不忍,便帮她们填了登记册,入了会中《流民簿》。”
沈筝点头,垂眸。
张氏极有可能是创后应激障碍。
片刻后,又抬头问道户部小吏:“你呢?”
小吏看着她手中登记单,认真道:“沈大人,卑职姓孔,是户部派来的吏员。下官之前,在地方衙门待过好一段时间。”
“像张氏这种情况之人,在地方衙门并不少见,他们大多都是罪身,要不就是逃税商户。他们有的会隐姓埋名,苟活一辈子,有的被朝廷判罚后,则心生不满,会想法设法混入义仓,偷粮抢粮,搅得地方不得安宁。”
罗文书没想到,孔吏员面对沈筝还是这副说辞,情绪不由激动起来。
“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岂能作出偷粮抢粮这等事来,你这是杯弓蛇影,全然不给人留活路!”
孔吏员抿了抿嘴,不与他争吵,反而看向沈筝。
“沈大人,救济所的确是行善之地,但卑职以为,我辈不得盲目善良,以免将救济所变为藏污纳垢之地。”
二人的说辞都不无道理,只是理性与感性之分。
沈筝沉吟后,问道常越尔:“此事,常副会长以为,当如何处理?”
“在下”
救济所开门几日,常越尔见了不少疾苦之人,心中免不得更偏向罗文书。
“虽孔吏员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在下以为,不得因噎废食。”
若真对那母女二人不管不顾,岂不是与衔环会的立会宗旨,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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