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用毛巾擦了擦湿发,岑寂语就去敲了萨麦尔的门。
“这麽早就来了?”脸还没看全就听见一句话懒洋洋地飘进了耳朵里。萨麦尔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
“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岑寂语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不容反驳。
并未立即答应,萨麦尔只是合上了房门,眼睛一圈又一圈在他身上打着转,“你头发还滴着水。。。。。。脖子上也是。”拿来一条毛巾丢给岑寂语,他皱眉说着不相干的话,“会感冒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末梢的话几不可闻。
“谢谢,”岑寂语不自然地道谢,眼珠子一转丶想到了什麽又将毛巾递回了萨麦尔,“你替我擦可以吗?”
握着毛巾的人有些发愣,似乎没想到会有这麽一幕发生。说不上是什麽滋味,但微扬的嘴角显然出卖了萨麦尔。喉结滚动,他将毛巾盖在岑寂语的卷发上,意外的窃喜暴露在带着笑意的眼中,攀附的愉悦隐藏在岑寂语目光不及之处。
“我发现个事。。。。。。”岑寂语看时机成熟,不动声色地将话引到主题上,“如果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待久了,我原本的意识会消失吗?”
“怎麽?”萨麦尔语气柔和,正如岑寂语所料,他在‘某些时刻’会不那麽爱捉弄他,或者说,不那麽令人讨厌。
“就是说我的意识会被入侵吗?还是你可以操控我的精神。”
“操控精神?我可没那麽大的本事。”萨麦尔细心擦着湿发,回答得漫不经心。
“那你怎麽解释上次马车上你让我记忆混乱?”
“那也只是记忆重现,我可操控不了你的精神丶插足你的意志。”
“可!”
得不到答案,岑寂语有些急躁了起来,但他又在思索着要不要将下午的情况和盘托出,因为萨麦尔自始仍是他的敌人。
不自觉地咬着唇,头顶来回的摩挲突然停了下来。
“可是什麽?”
眼皮一擡,萨麦尔精致的五官近在咫尺。
岑寂语往後仰了仰,“突然凑那麽近干吗?”
“我发现你的坏心思了。”萨麦尔抓着毛巾继续擦着脖子上水渍,“但是我不反感你的行为。。。。。。所以,如果你想问什麽,最好是说真话,别掺假,我才能给出你想要的答复。”
【真的要告诉他吗。。。。。。】
岑寂语犹豫不决,藏在背後的手心艰难地抓挠着。
“真话。”萨麦尔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我能分辨出来,你临场一有别的想法就喜欢咬半边嘴唇。”擡起手,他用拇指摩挲着岑寂语的唇,“就像这样。”那拇指抵在因尖齿凹陷的软弱上,轻轻一拨,内里带着水光的半边就弹了出来。
岑寂语的眉因这番操作渐渐拧成了八字,红晕带着羞耻与愠怒攀附眼尾。一把拍掉那作恶多端的手,他向後拉开距离,无声地斥责。
【这般暧昧不应存在你我之间。】
“下午的时候。。。。。。”岑寂语开了口,“我和夏洛特谈话,有些话不像是我自己说出口的。还有窒息感,我感觉有个人掐着脖子逼着我那些话。”
萨麦尔听得认真,挑了个眉,“新奇的情况。”
“真不是你背地里搞鬼?”
“别的感觉有没有?说出口的话与你本人意志相符吗?”
“是我想表达的!可。。。。。。就是那些语言,怎麽说,有些肉麻了?”岑寂语的眉眼皱作一团,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虽然我对夏洛特有些感情,但总归暂时说不出。”
萨麦尔用手托着下巴,偏头静静听着。岑寂语的话默了将近三分钟他都未再开口。见他如此沉默,另一人也跟着不作声了。
站得有些累,岑寂语索性绕过面前的人走向沙发。这下他能够看到萨麦尔的另一边脸,且惊奇地发现那双紫色的眼瞳不知何时又成了暗红,直勾勾盯着自己。
不安感倏地袭来,恐惧沿着尾椎骨渗入大脑。
萨麦尔忽一语不发地笑了起来——那个人的笑容仿佛是深渊中缓缓升起的阴冷气息,不带丝毫温度。从喉咙的深处,经过了一段漫长而幽暗的隧道,才艰难挤出阵阵压抑的声响。
“你知道什麽条件下才会出现你这种情况吗?”
他吐着阴湿的文字,迈着步子缓缓向沙发上的人走去。原本猩红眼底的疑惑被难以名状的情绪所取代。
“什。。。。。。。麽?”岑寂语唇瓣艰难开合,两手紧紧抓着沙发的扶手。
【那是什麽样的情绪?】
他似乎看到了一种难以捉摸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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