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的这番话实打实地拨动了他的心弦。
“我可没钱付你的工资。”
岑寂语思索许久吐出一句,手上已自然地将行李箱递出。
男人笑着接过,领着他上楼,“不需要,当初购买庄园的费用已包含了我的工资。
“我会服务您直至死亡。”
主卧的门把手被拉下,岑寂语听到最後一句话时,呆愣地转头打量了身旁的人。
【死亡?你看起来明明就比我大。】
他没将疑问诉说出口,细细品味,直觉脊背发凉。
【真不对劲啊,真想知道爸爸到底花了多少钱搞到了这栋奇特的庄园。】
“请进。”
管家向他伸出一只手,邀请他踏入主卧。
“行李给您放着了,有需要叫我。”
“你叫什麽名字?”
岑寂语在他要离开时问了一句。
那人脚步一顿,转身回复,“萨麦尔。。。。。。您叫我萨麦尔就好。”
“外国人?”
“不,是混血,我的先生。”
真是古老的称谓,岑寂语嘲讽似地笑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房産公司都是这麽培养你们的吗?”
“或许吧。。。。。。”萨麦尔心不在焉地回复道。
。。。。。。
习惯了那老破小的房间格局,岑寂语一时间还无法适应办公的书桌与休息的床不在一个空间之内。
书房的大小比得上他曾居住的总面积,顶上的灯光也亮得跟萤石一样,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框住了院外茂密的森林,
他以前可是累了走几步就往床上一倒,如今只能先趴在书桌上眯眼小憩,或是眺望窗外,让苍翠的绿治愈疲劳的眼。
到了饭点,自然醒来,趴桌上的岑寂语动动,交叠的双臂中忽冒出一精致的脸蛋。
【18:23】
电脑屏幕的左下角亮着时间,他已是饥肠辘辘。
小猫似地哼了一声,岑寂语起身擡手,挺直脊背,伸了个懒腰,肩膀上一方柔软也顺势沿着擡高的手臂滑落下来。
一条毛毯,面料十分柔软的毛毯,就这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书房内的空调还徐徐地吹着,岑寂语右手捏着毛毯的一角,卷翘地睫毛微微打着颤,这栋屋子没有第三个人,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做出的举动。
内心隐秘的一角有所触动,但小得跟空气中看不见的粒子一般。
“吃晚饭了,先生。”
他拎着毛毯,顺着香味向楼下走去时,听到厨房里飘来这麽一句话。
坐在椅子上,等萨麦尔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岑寂语毫不留情地警告道:“请不要随意进出我的书房,你逾矩了,萨麦尔。”
萨麦尔眼神落在那条毛毯上,不轻不重的警告让他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下次不会了,先生。”
他敛眸,将碟子摆在餐桌上,将一抹笑容藏在阴影中。
“等菜品上齐了,您便可用餐。”
他转身回到厨房,脸上挂着的笑愈发灿烂。
【没想到你今世的性格这麽恶劣,有意思。】
岑寂语自己也没想到,这才第一天他就接受了有个管家的事实,还对他有些趾高气昂。
【这还是我吗?】他不知道。
这副嘴脸和做派简直像他笔下高傲的名门贵公子,可他只是一个孤儿,无意这样,只是天生的冷漠与对他人的疏离真就让他带了些恶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