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人你看也看过了,没事就赶紧回去吧,糯哥儿还怀着孕呢,可受不得晒。”老李伯挥挥手,故作嫌弃道:“莫要打扰我们干活。”
老赵伯也道:“我们在这里歇太久,其他工友会有意见的。”
“那你们去忙吧。”糯哥儿偷偷将两颗橘子塞到他们的手心,“偷偷的吃哦,可别让人发现了。”
老赵伯和老李伯心头一暖,浑浊的眼底溢满了笑意。
糯哥儿回去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汗一直流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方钰勋笑着看他,“这麽开心?”
糯哥儿摇头否认,“没有呀,糯哥儿就一点点开心哦。”
小平头忽的顿住脚步,他的鼻子耸动,转身直勾勾的盯着荒地的方向。
糯哥儿率先发现小平头没跟上来,他疑惑的看着小平头,“怎麽啦小平头?”
小平头回头看着他们,神情严肃。
衆人一愣,面上的笑意淡去。
小平头往回跑的时候,衆人没有任何犹豫就追了上去。
小平头初时是往荒地的方向跑的,而後跑着跑着便换了方向。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衆人皆是脸色一变。
小平头忽而停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它的眼底,映出一片血色。
糯哥儿顺着他的眼看过去,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他的脸色微白,但却在方钰勋试图捂住他的眼时拂开了方钰勋的手,“糯哥儿没什麽好怕的。”
死的人,是赖狗和他的手下。
赖狗半跪在地上,脑袋耷拉着,身侧的大刀正好支撑着他的尸体。
而他的胸前是一个巨大的血洞,那血洞一眼便能看出是被某种利器所贯穿。
或许凶手很珍惜那利器,所以吝啬的不肯把利器留在赖狗的伤口上,而是给带走了。
方钰勋站在赖狗面前,死死盯着赖狗的尸体,瞳孔剧颤。
赖狗的死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糯哥儿察觉到方钰勋的不对劲,紧紧握住方钰勋的手,轻声唤道:“夫君?”
方钰勋回过神,“没事。”
这一定是巧合,因为上辈子的赖狗是被他所杀,而这辈子不是!
“是他。”楚纤越面色阴沉,“我们来晚了。”
糯哥儿看到赖狗垂在身前的一只手似乎捏着什麽,他拉了拉方钰勋的手,“夫君,你看赖狗的手。”
方钰勋定睛一看,神色微变。
他蹲下掰开赖狗的手,只见里头躺着一快黑色的碎屑。
他拿起碎屑闻了闻,猛地擡头看向楚纤越,“是窝窝头!”
这窝窝头定是罪无肃的,否则赖狗不可能死都不松开这只手。
赖狗是想借此告诉他们什麽很重要的消息。
楚纤越眼神一冷,“避难城里有人吃里扒外给罪无肃提供吃食!”
难世里,也只有避难城有这种黑到硬的窝窝头。
糯哥儿看向楚纤越,“是在荒地里干活的人。”
只有在城外荒地里干活的人才有可能接触到罪无肃。
方钰勋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找到给罪无肃送吃食的人,便能知道罪无肃的藏身之处。”
这里很明显不是罪无肃藏身的地方。
赖狗他们应该是在找人的时候无意间和罪无肃撞了个正着。
他走到赖狗的身侧,跪下模仿赖狗的死状。
楚纤越疑惑的问:“你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