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糯哥儿睡的香甜。
烛光下,方钰勋和楚纤越再次谈及平衡石的事。
楚纤越问:“方兄,避难城会把犯事的人赶出去,你说罪无肃会不会对这些人下手了?”
“不无这个可能。”方钰勋皱眉思索,“最近一个月避难城赶了多少人出去?”
楚纤越伸手握拳,“一个都没有。”
方钰勋看他,眼里带着无语。
楚纤越又道:“我就是想到这个可能才去查的,我又想说会不会是他路上遇到什麽活人?直接把人掳了。”
“活人不用吃不用喝吗?”方钰勋也思考过这种可能,“纵使罪无肃武功再高强,他只要是个人就要吃东西,他又不像我们有如此充足的食物,这代表他的食物都需要找丶抢来的,我怀疑他的吃食所剩无几了。”
楚纤越疑惑道:“你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
方钰勋问他:“罪无肃那般厉害的人,若他真想抓一个人,会有可能让那个人从他手中逃掉吗?”
楚纤越一怔,“你是说罪无肃是故意放走艳雨裳的姐姐的?”
方钰勋摇头,“应该是罪无肃意识到食物不够後,转变想法,在发现艳雨裳的姐姐逃跑时没有耗费多馀的精力去追,否则艳雨裳的姐姐难逃一死。”
他又道:“北武州到这山高路远,他想带一个人过来,就得多养这人好几个月,在食物不够的前提下,他不会去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楚纤越转念一想,“如果他是在江州境内遇到的人呢?”
方钰勋轻叹一口气,“如今江州境内除了避难城,还有哪里有活人了?”
现在避难城外的活人就跟奇珍异兽一般稀少。
楚纤越愁道:“那难不成我们的猜想是错的?罪无肃根本没把平衡石藏进人的肚子里?”
方钰勋反问,“那你怎麽解释小平头闻不到平衡石的味道?”
楚纤越抓耳挠腮,“这问题不就又绕回来了吗?”
方钰勋眸色深深,“会不会是罪无肃也拿到什麽可以遮掩平衡石气味的东西了?”
楚纤越脸色一白,“我二哥……”
若罪无肃手里真有什麽可以遮掩气味的东西,那东西会不会是他二哥手中的蛟龙皮?
方钰勋摇摇头,“你莫要忘了,避难城近日时常发生小规模的地动,若真是蛟龙皮,那这地动就不该发生,况且你二哥和罪无肃的时间也对不上,你不要关心则乱了。”
楚纤越松了口气。
思来想去他们得不出答案,楚纤越颓丧的站起来,“算了,不想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楚纤越。”方钰勋喊住楚纤越,“之前再难再苦我们也都过来了。”
他知道楚纤越急,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楚纤越的脚步微顿,语气不再紧绷,“好,我知道了。”
“明早午时左右你来找我。”
“好。”楚纤越甚至没有问为什麽。
天微微亮,方钰勋便清醒了。
他始终记得糯哥儿说要早起的事,尽管他知道糯哥儿起不来,但他却是万万不能不起来的。
他并没有跟孕夫讲理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孕夫讲不得理。
他得把早食准备好并且准时喊糯哥儿起床,虽然他知道糯哥儿不会起。
如他所料,当他喊糯哥儿起床时,糯哥儿先是不应,而後逃避,再然後,糯哥儿掀开被子恶狠狠的威胁道:“你再喊我就哭给你看!”
这句话他太熟悉了,在苹仁村後山时,糯哥儿赖床也是这般威胁他的。
这麽久时间过去,他还清楚的记得糯哥儿醒来後不认账,非把错怪在他身上。
他轻轻笑了一声。
也不知如今病已好全的糯哥儿还会不会像以前那般耍赖?
他坐下,慢悠悠的给自己煮了一壶茶。
小平头坐到他面前,摇头晃脑的,表情也很是无奈。
方钰勋笑着给它倒了一杯茶,一人一兽就这般喝着茶品着点心,守着糯哥儿,直到日上三竿,糯哥儿醒了。
糯哥儿醒时还迷糊着,看着外头大亮的天,他惊得一下子想从床上爬起来。
方钰勋怕他闪着肚子,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