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勋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飞也似的朝他冲来,“果然是你!”
方钰勋眸色一暗,认出了来人。
来人是廉兆美的亲娘,莞氏。
莞氏身後,紧跟着跑来两个汉子和一个圆脸的妇女。
两个汉子分别是廉兆美的亲阿兄廉重山和廉重山的儿子廉莞山。
圆脸妇女是廉重山的媳妇,跟莞氏同一个姓,因此旁人称呼她为小莞氏。
“你娘那个贱人呢?”莞氏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没看到人就死死盯着方钰勋:“廉兆美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偷了我廉家的粮食跑了!我没逮到她,但是老天有眼让我逮到了你!”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朝牛车上的糯哥儿冲过去,“滚下来!这车是我的!这车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廉家的粮食。”
她刚才看到这牛车就眼馋的很,她当时想着这牛车要是他们的该多好啊,没想到再仔细一看,就看到了方钰勋。
衆人脸色大变,离莞氏最近的茵氏一个猛冲将莞氏推搡开,“你让谁滚?”
茵氏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吼道:“廉兆美那女人做的事跟方钰勋有什麽关系?现在谁不知道方钰勋和方家断亲了?你要找找方家去啊,没看我们现在连逃难都没跟方家一起走吗?”
莞氏被推得往後一个踉跄,气的指着茵氏问:“你又是谁?关你什麽事?”
茵氏大吼道:“这车上有我的粮食,你说关我什麽事?”
莞氏一噎,她看向方钰勋:“这车上有多少东西是你的?牛车是不是你的?你把你的东西全给我拿出来!”
廉重山的眼里满是贪婪,“娘,你让他拿什麽?我们自己找啊,咱屋里丢多少粮食,咱自个儿才清楚啊。”
“还是老大聪明。”莞氏干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瞧着有些吓人。
廉莞山盯着脸色微微发白的糯哥儿,满脸淫邪,“奶,我要那个哥儿!”
逃难後他就没法发泄,路上看到的哥儿女子长得丑不说,身上还有种很奇怪的味道,熏的他都下不去嘴,但这个哥儿不一样,他一看到眼睛就粘上去挪不开了。
莞氏没见过糯哥儿,但却能猜出糯哥儿是谁,她不以为意道:“玩玩就行,别带着了,累赘。”
方钰勋闻言,一声不吭的抽出大砍刀,一步步朝廉莞山靠近。
看到刀的那一刻,廉家人脸都吓白了。
廉莞山一把将莞氏拉过来挡在身前,“你丶你想干嘛!”
“那是我的夫郎。”方钰勋的声音冷的吓人。
廉莞山也知道自己招惹错了人,忙道:“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
莞氏虽怕,但到底还是心疼宝贝孙子,她放软声音,“方钰勋,你表弟还小,不懂事,你丶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我跟廉兆美断亲了。”方钰勋挥刀而下,锐利的刀刃在莞氏眼前放大。
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荒野,一截断指掉落在地,在贫瘠的土地上荡开一条血痕。
廉莞山捂着断指疼得在地上翻滚。
莞氏跌坐在地,脑子发空。
一股尿腥味在燥热的空气里荡开,廉重山被吓尿了。
小莞氏呆呆站着,瞳孔失了焦距。
方钰勋将刀上的血擦干净,“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廉重山颤声哭吼着,双腿狂抖。
方钰勋扫了眼本想过来却被这一幕吓住的大廉村人,将牛车的绳子递给赵保务。
赵保务接过绳子,方钰勋单手撑着跳上牛车,他以为会看到一个被吓得眼泪汪汪的糯哥儿,没想到却看到一个在和小平头生闷气的糯哥儿。
糯哥儿一看到他就气呼呼的告状,“夫君,小平头刚才吓我,还不让我从牛车上下去。”
小平头扭过头,一副拒不认错的模样。
糯哥儿更气了,“你看!它还不道歉!夫君,你快打它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