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会儿。”
温楠靠在他肩上,小声支吾:“要不你先洗澡?去去火?”
他擡手轻敲了下她的脑门,“脑袋里在想什麽呢?我就想和你安静的待一会儿。”
微光洒进屋内,隐隐绰绰。
没有开灯的房间,两人静静拥抱着,合上眼,分不清是梦还是幻。
每一个独自度过的日日夜夜都漫长得没有尽头,而今回头一看,都不敢去想当时的心情。
安静的空间里,温楠脸热了又热,笑:“说,你是不是有预谋?”
他仍旧笑,承认:“对啊,我心想你上次都留我了,今天怎麽不留?”
“喔,我也在想久别胜新婚,难道你都不想我吗?”
他凑到她耳边,一口咬在她的耳垂,声似诱惑:“每一天。。。都在想你。”
她擡头,明明是恶作剧偏又装出真诚好奇:“那你想我的时候在干嘛?”
李谦扬笑得更深了,捏捏她的脸颊,“想知道吗?”
“不想,逗你玩呢。”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摸到开关。
亮起的灯光将她身上旖旎的痕迹照得无处遁形,宽松的衬衫被扯开,里面打底的背心肩带滑落肩头,内衣背後的卡扣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解开。
她的一张脸像刚从锅里捞出的熟虾,又烫又红。
“我要洗澡睡觉了。”她推开李谦扬走向衣柜,想到了什麽,又说:“我把楼下门禁和门锁密码分享给你。”
话一出口,她有种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的感觉,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
欲盖弥彰。
她真的没有催他出去买什麽的意思。就是突然想到他说要去买那什麽,怕他没钥匙进不来。
温楠进卫生间前把客厅的监控关了。自从在网上看到不法分子侵入监控偷视频的新闻,她养成回家关监控的习惯。
洗完澡出来,李谦扬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刚回来还是没有出去,她也不好意思问。
他笑着问:“洗完啦?”
“嗯。我找了套你的旧衣服,里面的我就没有了。”温楠拐进房间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毛巾牙刷,“换下来的衣服一会儿丢洗衣机洗。”
房间的空调在她洗澡之前就开了,凉意十足。
她瞥见床头柜上小小的盒子,卫生间传来水声才走上前看了眼,贴心的连塑封都撕了,她盯着看了会儿,平时在超市结账柜台也见过,但此刻在自己床头看到,只觉得从头到脚烧得慌。
发梢染上的水珠滴在脖颈,冰凉冰凉。
一会儿烫,一会儿凉,分不清楚是凉还是烫。
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着,不清楚走了几个来回,一擡头,看见李谦扬站在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换下的衣服。
趁着他在吹头发,温楠打着手机的灯在地板上东照照,西照照。
“在干嘛?”李谦扬站在卫生间门口看到她弯着腰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找东西。”
“什麽?”
温楠起身,一脸难为情:“扣子。我衬衫的扣子都被你扯没了。”
“明天我找。”
“不行。阿宝嘴馋,我怕它误以为是零食。”
于是,两人打着灯弯腰找扣子。
一粒一粒的扣子找齐,她才安心睡觉。
最後的光随着一个小小的动作消失不见。
窗帘挡住了屋外的清光,屋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空气里有火花跃跃跳动着,他覆上她的唇,一触即燃。
小火苗辗转在各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小火苗越燃越旺,燎得人燥热。
熟悉和陌生并存。
她第一次领略到极致的思念是这麽缠人,眼前是他的身影,耳边是他的声音,一呼一吸是他的气息。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之间又隔了多少个三秋?
久旱逢甘霖。
两个交缠的身体,不知疲倦从彼此身上汲取渴望的水分。
浓郁的思念在这一方天地里化成令人脸红耳赤的春色,轰轰烈烈延烧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