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她执着而卑微,能抓住的只有遥远而短暂的年少时光。
中考前夕,她和许穗硬要翘一节晚自习课到城郊的寺庙求好运,另外三个男生被迫陪同。
骑了半小时自行车到寺庙门口,只剩下紧闭的大门。五个人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在静悄悄的寺庙门口聊起了未来。
夜色很亮,树影晃动,隐藏在黑暗中的虫鸣此起彼伏,她看见身边的少年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心念蠢蠢欲动,揣着忐忑和羞涩听他说完话,扯了下他的校服,小声说:“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寺庙门口的角落,她紧张的扣着深蓝色校服裤中间那条白色的竖条,浑身僵硬唯独声音轻柔:“我喜欢你。”
院墙遮住了月色,一片阴影掩盖了她涨红的脸,也掩盖了李谦扬的尴尬。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放低音量,“马上中考了,我们先专心准备考试。”
“你拒绝我吗?”杨淮雅心里没有底,想到两人有可能因此连朋友都没办法再继续,慌张拉住他。
李谦扬抽回自己的手,“淮雅,等考试结束再说,你先把心思先放在中考上。”
中考结束当晚,她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看见李谦扬脸上的无奈。他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之前没说是不想影响你考试。”
杨淮雅不死心问:“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他回答干脆,“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朋友。”
当披在双方之间的一层朦胧被掀开,暗恋变成明恋,婉拒成了明躲。
她表白後的暑假,几个人聚在一起玩,其他人有意无意把李谦扬身边的位置让给她,也会给他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中考成绩出来的晚上,大家聚在谢凡家,杨淮雅成绩不理想,其他几个人的安慰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她泪眼汪汪看着李谦扬问:“我是不是不能和你们上一个学校了?”
无奈之下,许穗只好推了推李谦扬,示意他说几句安慰的话。
他走到她面前,把话挑开:“淮雅,你多虑了,你爸妈会花钱把你送进重点学校的。”
“哥,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许穗了解这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哥哥,说出这种话明显是对杨淮雅的纠缠不满。但她同情杨淮雅得不到回应的喜欢,也想维护大家的感情。
李谦扬又把话挑的更明白:“淮雅,你能放下,还是朋友。如果不能,还是互相避开比较好,你这样让别人也为难。”
後来,他果真避而不见。
杨淮雅以为只要守着他就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她没能等到金石所开的那天,等来了他喜欢上同班女生的消息。她找到李谦扬,得到肯定的答案,慌得动员其他几个朋友劝他不要花心思在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却忘了自己也是当局者迷。
杨淮雅经常找谢凡打听情况。持续了几个月,谢凡忽然说他们在一起了。
她觉得属于自己的友情和爱情都被人夺走了。
从小到大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爷爷奶奶宠爱有加,父母反对的事情,她撒撒娇,闹一闹,也能顺心意。但这一次,她闹过了,撒过娇,都没用。
她不甘心,甚至从心底深处相信他们不可能走到最後。当他们分手的消息传来,她高兴了很久,燃起了希望,不顾一切来到榕宁市工作,抓住一切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李谦扬读研期间,她每个周末都去找他,想尽办法和他同学混熟,基本上都能打听到他的人在哪。後来,李谦扬搬到自己的房子,她打听到地址,但小区门口安保很严,没有业主允许,她进不去。
即使是这样,她依然觉得他身边没人,自己就能打动他。
她相信自己能等到他摘下手腕上的那条手绳。
但是……
杨淮雅看着眼前的人,从心底升起预感,她要再次落空了。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