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出去看看吗?”阿漪试探地看向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看着她眼中的小心和谨慎,单原忽然就觉得像有一只巨手握住了喉咙一般,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仔细想想,阿漪做那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她从小就被那个组织的人收养训练成杀手,她如履薄冰地活了十几年,不管做什麽都是听指令行事,甚至没有真正地做过自己。
希望,她日後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想到这里,单原挤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
“在我陪伴的情况下,可以。”
听到她的回答,阿漪那双低落的眸子瞬间亮起了,眉眼弯弯似月牙一般。
“走吧!我长这麽大还没有坐过船,好不容易坐一次船,我一定要好好欣赏一下。”
阿漪挽着单原的胳膊就出了船舱,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她整个人像是被惊呆了一般。
漕舫顺流水直下,两岸青山,河流湍急,船风呼啸,每一片景色集合到一起,都散发着自由的味道。
阿漪抓着栏杆,任由风将她的衣摆吹得飞扬,笑容明媚又张扬。
她侧目看向身边的单原,用最大的声音喊道:“单原!我想像风一样去天涯海角,山川四地,我想去这个天下一切美好的地方。”
似乎只要她喊得足够大声,那她想要得一切就真的可以实现一样。
单原像是也被她喜悦的情绪感染,一起陪着她站在船头。
“相信我!你想要得肯定都会实现的!”
这是她对阿漪最真诚的祝福。
希望日後她离开她的日子,每一天都美满幸福,自由。
两个人站在船头,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吸引了衆人的视线。
谁也没有发现,角落里一双锐利的眸子凝重地落在两人身上,然後很快移开。
下午时,单原有事要谈,阿漪就一个人回了船舱。
她说到做到,单原不在身边,那她就不出船舱。
吱嘎——
船舱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道陌生的脚步声慢慢接近,睡梦中的阿漪瞬间就握紧了手边的短刃。
当那道身影接近时,她倏然侧身往後一刺。
这一击是要命的存在,直接落在脖颈处,一刀下去,来人能瞬间毙命。
可是在阿漪看清来人时,她手里的短刃忽然就偏了方向。
这张脸她很陌生,可是那双眼睛她无比眼熟。
所以她收了短刃,惊疑不定地看向对方,直到对方从脸上摘下了人皮面具。
“殿下。”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阿漪眼睛一下就红了,“姥姥?你怎麽在这里?”
姥姥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殿下在哪里,属下自然就在哪里。”
阿漪不再说话,抱着她静静地坐着,可这些天在单原这里强装的坚强,在面对姥姥还是溃不成军。
对于她来说,姥姥就是她最亲的人。
可是对于单原,她也是真喜欢啊!
姥姥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殿下受苦了。”
顿了顿,姥姥还是忍不住问出她这次暴露身份来找阿漪的目的。
“我看到殿下和那个单原处得很是开心,还请殿下不要被儿女情长迷了眼,更不要忘了身上的责任。”
阿漪眼中的情绪慢慢变得镇定,“姥姥放心,我没有忘,也不会忘。”
她对单原有心思是真,可她也需要单原来实现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阿漪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单原目前对我还有怀疑,我必须彻底打消她的疑虑,这样我才能趁机拿到当年单氏陷害父亲的证据。”
是的,这就是她死缠烂打留在单原身边的另一层原因。
她接近的这个人不会是其他人,只能是单原。
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她会一点点将真相翻出来,然後告诉所有人当年她们到底做了什麽。
姥姥沉吟片刻,“这个简单,只需要殿下演一出戏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