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她!”
莱茵斜插入二人之间,用他高大身躯,将愕然的林星挡得严严实实。
祁洛看到对方脸上敌意夹杂着痛苦的神情,心念电转,笃定道:
“你听到了。”
莱茵心脏激烈鼓动,一边是对自己有恩丶对自己诸多照顾的前辈,一边是後知後觉,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血液鼓动着耳膜轰隆隆作响,呼吸急促,却寸步不让。
莱茵深吸一口气,面对着祁洛宛如实质的丶冰霜般的压迫感,尽量平静地陈述:
“祁哥,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你过去对她并不好,甚至排斥她,打压她,在衆人面前把她赶走,你不知辜负了多少次她的心意……凭什麽她一旦失忆,你就可以当作什麽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重来?怎麽可能有这麽好的事情?”
他本想和从前的林星一样,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可话到最终,还是带了指责之意。
祁洛面对着他时,却始终是冷酷的丶理智的,薄唇轻啓,不容置疑道:
“莱茵,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怎麽会没有关系!”莱茵急切地想保护身後的女孩,想从祁洛的控制当中,像王子解救公主一样,将她解救出来,“你说过,把她让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你想要她,我就让给你。”
登山那天,祁洛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无数次午夜梦回,莱茵都为这句话心动。
他可以骗过自己的理智,但骗不过自己的心。
无数个黑沉夜晚,将明未明之时,那些个颠倒旖旎丶色授魂与的荒唐梦境里,他究竟梦见过什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面对莱茵的宣示,祁洛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他想起来了。
他说过的。
他曾亲口将她“让”给了另一个男人。
而现在,那个男人来向他讨要承诺了。
祁洛脸色愈发难看,肌肉绷紧,牙关紧咬时,太阳穴隐有青筋凸起。
他一字一顿道:
“莱茵,那只是个玩笑话。”
莱茵此时却犯了轴:
“是不是玩笑话,你心里清楚!你明明看不起她出身贫民窟,觉得她满口谎言,追在你身後让你丢人,你还有个未婚妻,所以才把她让给我的!”
他就像个护食的狼,背上毛都炸起,对着祁洛龇起了牙。
可祁洛却突然笑了。
他眼中没有笑意,嘴唇却微微上扬,说出口的话带着破釜沉舟般的狠厉:
“莱茵,我对她不好,那你呢?
“难道你对她就好吗?”
祁洛对莱茵和林星之间的事情,原本漠不关心。
可前些日子,莱茵的表现太过异常,于是,他暗中叫陆觉查了些东西。
一些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事情,可能无法探查,但跨年那天发生的事情,目击者衆多。
在莱茵附和了狐朋狗友侮辱林星的话之後,林星漠然离去,那之後,他便和那些“朋友”断了来往。
经常出现在林星家附近,一停就是很久的车是他的。
在林星出租屋附近徘徊的流氓地痞是他赶跑的。
有的时候,林星看上的商品链接,会突然以节日礼物的方式送到办公室,全员人手一份。
可是即使做到这个地步,林星也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