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劈手夺过,颤声:
“别喝了。
“我替你喝。
“我……我不问了。”
他不知道,在楼下遇到他的那天,她以为自己重逢了心软的神。
她初至异地,人生地不熟,在战後清点部被同事冷眼相待,祁洛那边也极其排斥她。
她想,首都和青山市果然不太一样。
在青山市,她只要考虑如何活下去就够了。
在首都,要考虑的好像更多。
是不是因为她来自贫民窟,不够懂规矩,所以才会被所有人讨厌?
可是没有人教她该怎麽做,她只能自己摸索。
是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不值得被爱的女孩,所以才没办法让祁洛想起自己,或者重新爱上自己?
虽然妈妈曾经无数次告诉过她,她值得这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但来到首都之後的每一件事,好像都在否认和冲击着这一点。
她无数次内耗,反思,打碎自己,再一点点拼起来,再打碎,试图拼凑成每个人都会喜欢的样子。
这个人说,她要文静一点才讨人喜欢。
那个人说,她活泼一点才不至于太沉闷。
又有人说,她太爱笑了,不够严肃,不符合政府部门沉稳的作风。
还有人说,她板着脸做什麽,又不是出殡,让人看着心情就差。
她那一个月,真的过得非常,非常艰难。
她的脚伤在慢慢好转,灵魂却碎成了无数片。
唯一对她释放过善意的,是那个电梯里,一脸无所谓地把自己的鞋脱给她的男孩。
她想,这个首都还是有好人的。
虽然只有一个,但以後肯定会越来越多的。
她只是运气不好,至今为止只碰到过一个而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试图说服自己。
可就在被赶出来的那一天,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她想,哪有什麽心软的神。
神永远都不会眷顾贫民窟的。
她只配像一只被打回原形的耗子,在哪里都只能睡桥洞。
时值夏天。
她却好似滞留在了潮湿阴冷的梅雨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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