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心的出于无法抑制的悲伤的眼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是在Z区那场荒野猎手的打击之後,还是在被席匀吊在行刑台上之时,亦或是更靠後的时候呢?
他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只有满腔的恨意支持他到现在。
现在事实提醒他,原来他还是那个小小的,缩在母亲背後的小孩,从未变过。
将眼泪一把抹去,他往後退示意秦珏把他放开。
但秦珏却并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
温行迟蹙起了眉,正要开口之时听到秦珏的声音。
“你撑的太久了,发泄出来会好一些。”
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治疗?
温行迟顿时啼笑皆非起来,“没必要,我撑的住。”
“真的吗?”他缓缓松开了这个怀抱,随後,抚上温行迟的额头。
额头传来冰冷的温度,却带来几分清凉,让他混沌的大脑也清晰起来。
“你过度使用了能力。”
秦珏冷静地说出这个事实,“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命。”
“我不能死,不能死在上城区毁灭之前。”
温行迟听到这句话以後死死地拽住了秦珏,眼睛里多了几分血丝,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能现在死。”
“那你更应该多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温行迟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你是在对我说教?”
“只是个提醒。”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对你说的吗?”
“注意身体。”
秦珏说出最後一句话,看到温行迟陷入沉思以後,突然说起另一件事。
“我看到你的包里少了很多止痛药。”
“不知道。”温行迟心不在焉地回复,“可能是不小心遗失了吧。”
“是你吃的。”
秦珏完全不顾对方的想法,直接说出了事实。
“头痛欲裂,这就是你能力的代价。”
“如果是之前在Z区的你,你也根本不会被一杯酒弄得如此狼狈。”
“行了,”温行迟蓦的止住了话题,“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也轮不到你来对我说教。”
“好,”秦珏几乎被气笑了,“你以为我说这句话是为了谁?”
“爱听不听吧。”
随後,他直接走了出去。
温行迟视线投到了别处,尽力避免去看那人的背影。
直到感受到房间少了那人的气息後,他才小声喃喃。
“不要关心我,我不值得。”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又看向包里的那个止痛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