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自己旁边有平稳的呼吸,他轻轻爬了起来。
将身上那件外套还了回去,温行迟到底还是没有叫醒他。
他轻声嘟囔,“就知道你不会遵守诺言。”
看向外面的晨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是一片狼藉。
四处可见鲜血和枪弹的痕迹,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还有人发出轻微的呻吟。
温行迟蹲了下来,眼里没什麽波澜。
“发生了什麽?”
“那群人……发动了叛乱……可恶……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差一点……就差一点……”
“该死的刺客!”
说完这句话,他就咽气了。
温行迟注意到他身上发脓溃烂的伤口,他可以说算是活活痛死的。
被看成罪魁祸首,温行迟心中没什麽波澜。
如果没有他,A区大多数人经历的痛苦会更多,像是慢性疾病,逐渐深入到五脏六腑之中。
直到整棵树都被虫蛀完。
而他只是把这种隐患提早爆发出来了而已。
所以,他既算不上有什麽罪恶,也算不上有什麽功劳。
只是恰当的时候,做了恰当的举动。
仅此而已。
可惜有些人不是这麽想的。
温行迟站了起来,语气平淡。
“你想干什麽?”
在他身後,有人用枪对准了他。
“温行迟是吧?我们老大要见你。”
“如果我不呢?”
“那麽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来者不善。
但他就没见过什麽人一开始不是对他抱有敌意和防备的。
在这片废土之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目标。
利益一致合作,利益不同背叛,就是这麽简单。
他转身,直面枪口,脸色称得上波澜不惊。
“好。”
走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前,刚刚拿枪之人停下了脚步。
“我们老大就在里面,警告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小花招。”
温行迟没有回应。
事实上,他出来什麽武器都没带,想耍什麽花招也办不到。
随机应变而已,温行迟闪过这个想法,走了进去。
走进去,一个看上去有些年轻的男子正负手立于一张地图前。
在大清洗前,没有人会看纸质地图。
因此,这张地图肯定是大清洗後手绘出来的。
仔细看还能看到修改和涂抹的痕迹。
在观察了一会儿後,那人转过身。
“温行迟?”
温行迟眼里闪了闪,装作不耐的样子。
“你们这麽喜欢明知故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