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刚好停留在“封锁线”前的一片树林。
向跟在後面的三人示意,他缓缓蹲下,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观察情况。
面前是用人群堆成的封锁线,一小队人拿着枪站在管道外,前面是尸体堆成的警告牌。
“看来,不止我们一个人想去其它区。”
但是,没有地图的他们注定像个可悲的笑话,就算冲过封锁也会死在里面。
温行迟特别注意为首之人,那人冷厉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对冲过封锁线的蚊子都不放过。
“何桓军,席匀最忠实的狗。”
看来,席匀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敢把这条疯狗放出来。
放出这条疯狗的唯一结果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对敌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必要时可以牺牲任何人。
在一次打击叛乱者的行动里,他直接用枪扫射被胁迫的人质,说出那句着名的话。
“只要先把人质打死,他就威胁不了我们了。”
“有点难办。”
温行迟又开始轻咬下唇,思绪急速运转起来。
难道,真的只有回去刺杀席匀这一条路可走?
在他思考之时,何桓军已经把新一轮试图冲过封锁线的人杀死。
看到尸体已经堆放不下,他叫人拿出几条绳子,把尸体吊在了树上。
一排排的尸体随风摇荡,看上去有种奇特的冲击感,威慑力达到了顶峰。
这也正是何桓军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狞笑起来,脸上一道摄人的伤疤皱成一团,机枪突突突地往外射去。
射到他们面前时,唐明川没忍住闷哼一声。
“谁在那儿?”
尽管唐明川已经十分克制,何桓军还是变了脸色。
他特地往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扫射了几分钟,却没再听到声音。
坚信不可能是幻听,何桓军拿着枪往那个方向走去。
鞋子踩到叶子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他谨慎地前进。
在他前面不远处,温行迟死死地捂住了唐明川的嘴,呼吸放缓到几乎没有。
心脏砰砰砰地跳动,他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沙——”
又往前走了一步,温行迟闭上眼睛,默默数着来人的脚步声。
一声,两声,三声。
越来越近,何桓军似乎已经听到了“小老鼠”的呼吸声。
握紧手中的枪,他走到一个角落前时猛地转身。
“在这!”
何桓军因为刚刚刺激的追捕战血脉喷张,手上青筋显露,开始肆意扫射。
但是,在硝烟散去以後,面前什麽都没有。
只馀一堆树叶,仿佛在嘲讽他的可笑。
他啐了一口唾沫,无趣地收起手中的枪,似乎正欲离开。
馀光扫到一个人影在晃荡,他又冷不防地一个回马枪,突突突地开始射击。
子弹都用完的结果还是一片空地,没有一个观衆来看他自作多情的表演。
丝毫不觉得尴尬,何桓军这回正儿八经地往回奔跑,强武有力的身躯在高速奔跑下不时震动。
在他刚刚扫射的不远处,被放开嘴的唐明川劫後馀生地重重喘着粗气。
看着面前淡定的冷汗都没有的温行迟,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不起啊,温哥,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都说过了,不用道歉。”
“我们刚刚干嘛不上去围殴他呢?”
温行迟闻言双手抱胸开始打量唐明川。
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唐明川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怎……怎麽了吗?”
“我看你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