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这老房子不是很早就不住人了吗,怎麽厨房里还有食材给你煲汤煮饭?”夏欣愉解释道。
系统的事情,一定不能暴露,她已经不得不入局,而瞧着穿书局来势汹汹的表现,未来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还是未知数,万万不可让穿书局再盯上另一个无辜之人。
她自己面对就好。
“定期来这里打扫的阿姨,有时候会用厨房。”蒋微洲这般答道,但倾身的动作姿势却保持不动,说话之间,清淡雪冷的气息扑洒,笼罩着夏欣愉。
她抿了下唇,“哦哦……不对啊,一般来说,受过培训的钟点工,不应该私自开火……”
声音逐渐变低,尾音甚至有点发颤,无他,在她上首的男人神色莫测,眸底缓缓浮现一丝坦荡的意味,显然,他是知晓那个阿姨会私底下动用厨房……
他算计好的。
为何偏偏是今天去墓地祭拜蒋奶奶?
又为何昨天前天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偏偏今晚却碰到了大暴雨?
两人无奈在城郊老房子住下,特大暴雨阻碍了交通,再加上这里偏僻连四处可见的外卖小哥都不愿意来,本以为要挨饿一晚上,结果钟点工阿姨却在厨房里遗留了些还未用完的食材。
“巧,巧,真巧啊。”夏欣愉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地,其中一个还是有贼心的。
夏欣愉脑子里那点颜色早就被抛到嘎吱角落里了,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她今晚的人身安全。
然而,此刻以一种上位者姿态虚空压着她的男人,却起了身,将两人距离拉开,“放心,我还没那麽阴险。”
他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杯,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压下内心的冲动。
“哟,您老还没那麽阴险呢?”夏欣愉趁着他一松开,立马蹦跳开,拿着个沙发抱枕挡在胸前,忍不住气笑了。
她将他好好放在心里,全心全意地信他,而他却悄摸摸地给她设下陷阱,让她往里钻!
“我若是真的阴险,刚才我就强吻你了。”
蒋微洲冷冰冰的脸庞上呈现一股小幽怨,“而夏大小姐,装傻充愣倒是很有一套,精明得很,照片你没看到?”
他彻底摊牌,将心意明明白白地剖开给她瞧。
夏欣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想我给你什麽答案?”
“你说呢?”
男人反问。
“怎麽这麽秃然呢,呵呵呵,我虽然浑身上下全是宝,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蒋微洲,你丶额怎麽会喜欢上我呢,我们可是从小斗到大的啊!”
夏欣愉笑得比哭还难看,哪怕是之前已经猜得差不多,但真的当蒋微洲把“吻啊爱啊”说出来表现出来的时候,那张又冷又桀骜的顶级美人脸与情爱联系在一起,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除了紧张,慌乱,内心深处似乎还涌出了一丝小小的开心。
她脸都给憋红了,一双杏眼似乎也泛了点红,神情犹如被猎人追赶慌不择路跑到悬崖边上的小鹿,惶惶失措。
蒋微洲瞧见这,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哪敢继续逼下去啊。
若将大小姐惹哭了,心疼的不还是他麽?
“饿了吗?我把菜端出来。”
“啊?”
他画风转变的太快,夏欣愉差点没跟上,懵懵地看着他往厨房里走去,药只是潦草地涂了一半,裤腿也没撩下来,伤口裸露在外,高大的背影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莫名透着些许的可怜。
夏欣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夏欣愉伸筷子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摆着的三菜一汤,全都是她爱吃的。
而这些都是蒋微洲亲手做的。
她刚才,还拒绝了他的心意……甚至药也没给他涂完!
夏欣愉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倏然放下碗筷,“蒋微洲。”
她一脸严肃正经地喊他的大名。
蒋微洲顺手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嗯,怎麽了?”
“我们离婚吧。”
冒着热气的汤瞬间一斜,倾洒在他手上。
“诶!”夏欣愉关注到,立即小声地惊呼了下,赶紧抽了两张纸巾覆到他手上,替他擦那热乎的汤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