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愿再同夏侯未央废话,抱着人便往来时的方向而去。
虽然知晓谢清衍这是赶着要送云枝下山,可两人好歹合作了这般久,倏地见到他这般不客气地模样,实在是叫她心里有几分难受。
“你这边也抓紧,等明月见过你之後,你立即便走,懂吗?”
事情已到这一步,夏侯未央也不愿去想其他,她低声对着来人吩咐一声後,转而便绕过屏风出了屋。
出去时,正巧遇见明月。
明月见着夏侯未央还有几分讶然:“此时尚早,郡主不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枝枝说她有些困倦,我便不相扰了,你记得遣人让世子早些回来陪着枝枝。”夏侯未央面露担忧地说道,“此地倒底不比府中,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是,奴婢知晓的,既郡主要走,那奴婢便去先送郡主。”
闻言,夏侯未央噗嗤一笑:“这路这般近,我需得你送什麽,枝枝那边许是离不得人,你早些去瞧瞧她,若有事,命人来我厢房寻我。”
“是。”
福身之後,见着夏侯未央要走,明月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後,还是追上:“郡主。”
夏侯未央回身,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已经合上的窗扉:“可还有事?”
“是有一事,也请郡主先恕奴婢无礼。”
“明月但说无妨。”
听见夏侯未央这般说,明月这才壮着胆子出声:“奴婢知晓郡主闺中好友衆多,但我们姑娘因自幼体弱,并无交心好友,虽姑娘明面上不说,但奴婢知晓,姑娘很是喜欢郡主,每次知晓郡主来,她都会很高兴的。”
“奴婢有一不情之请,可不可以麻烦郡主闲暇时,多来陪我们姑娘说说话……”
明月的话,似如一把利器,倏地就刺穿了她本就愧疚难耐的心脏。
那种沉闷的,带着愧疚与歉意的情绪几乎是在瞬间将她整个人贯穿。
夜里的风也不算很大。
可夏侯未央却觉得自己两耳间嗡鸣阵阵,只馀下明月那一句好似穿肠而过。
她说:“姑娘很是喜欢郡主……”
怎麽会喜欢呢?
如果云枝真是穿书者,她一个注定早夭的炮灰,真的会喜欢上身为女主的自己吗?
真的会喜欢上,一个会夺走她丈夫丶青梅竹马乃至拼死才生下的孩子的自己吗?
夏侯未央不知道。
但她的确後悔了。
夜里的风倏然加重,吹得一侧的树冠婆娑作响。
夏侯未央却发觉自己竟然在一霎的光景出了一身的冷汗。
面前,是明月担忧关切的目光。
脑子里,却是系统不断催促她赶紧离开的命令。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着,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笑容到底僵不僵。
“明月,送到这儿便行了,我怕你们姑娘那边离不开人,你先去吧。”
同夏侯未央说了这麽一会儿的话,明月的确有些担忧自家姑娘,于是也不在推辞,福身告退後,便领着其他的丫鬟往厢房里走。
她站在垂花拱门前回望。
月色清寂丶院落空旷,好似契合了这一场闹剧,是有多可笑。
可箭已离弦……又能如何?
夏侯未央狠下心不再关注屋内的一切,转身疾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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