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辞砚拿他没办法,站起来把被子铺长凳上,“你睡床。”
“您睡床,不合适吧。”简阳内心已经接受这个提议,口头客气一下。
“你睡一晚上的沙发,再给我生个几万块钱的小病?”关辞砚反问,“世界上没有那麽多好医生。”
简阳美滋滋上床了,困的沾枕头就睡。
“晚安。”关辞砚关了灯,轻声说。
直到规律而微弱的呼吸声响起,也没等到简阳回他一句晚安。关辞砚看着床的方向,“小气。”
他还没生气呢。今日的蛋糕和鲜花,是他在网上看了两小时选出来的网红店,也想给简阳留下点浪漫美好的回忆,在顺势和简阳挑明关系,一来就找不见人,还要给他生气。
换成别人,他今夜绝不可能睡在这里。
可惜,哪怕是冰凉冷硬的凳子,也比家里的大床有吸引力,在国外这几天他几乎没睡,伴随着简阳呼吸的声音,才觉得心里踏实,有几分倦意。
睡前忘了拉窗帘,第一缕阳光打在脸上,关辞砚就醒了,睡了六个多小时。比他平时的睡眠时间长很多。关辞砚扯了扯衬衣,没换衣服有些不适。
拿上外套准备出门回家,碰到衣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拿衣服的手伸回来,走到床边。简阳这小东西把脸都埋进了被子里,怕被光亮打扰。发丝填补了被子与枕头的缝隙。
“不闷啊。”关辞砚低语,伸出两根手指,被被子掀开点缝隙,让简阳透气。
简阳昨天白天睡多了,现在睡得不死,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迷迷糊糊抓住关辞砚的手指,咕哝一声,“先生。”
软得如秋日挂在枝头的柿子,捏一捏,软烂的果肉汁水便顺着指缝往下流。
清晨起来本来就容易起火,关辞砚亲眼看着下腹支起。又看床上睡的小脸粉嫩的人,磨了磨後牙。
关辞砚把手抽出来,简阳就醒了,翻身做起来,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什麽,“先生,早啊。”
关辞砚:“把眼睛睁开说话。”
简阳慢慢睁开一只眼睛。
刚起床,眼皮还有点肿,素色睡衣和乱糟糟的黑发,一派天真,莫说十九岁了,就说是赖床不去上学的高中生也说得过去,关辞砚深呼吸,把下腹的火气憋下去。
“简阳,要不要去上学啊。”
这个年纪,理应在上大学,虽然演员这个行当,大部分都是十几岁就出道,但也会挂个文凭。
“不要不要不要。”简阳两只眼睛都算睁开了。
一边跑组一边考试一边复习的日子他过够了,真的,太累了。
他一点都不怀恋他的学生生涯,又穷又累。
“嗯?”关辞砚随口说,“简家不让你上学,还以为你会想去。”
“我觉得,学历什麽时候都能弥补,工作机会可不好找,先生,我们什麽时候,开始拍文野老师的戏啊?”简阳跪在床上,膝行到关辞砚身前,半坐不坐的,仰头看他。
小脸褪去睡出来的粉,白皙透明,双眸透亮,晨光倒映在眼中,发出星星光点,仰头时颈脖拉长,修长的幅度延伸到领口里。他以柔软求助的姿态半跪在关辞砚面前,关辞砚只需一只手就能捏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到床上。
关辞砚转身看着窗外,背对着简阳。
分别三天,有些东西发酵得更快了。
简阳浑然不觉,直起身子,双手搭在关辞砚肩膀上,拉长了嗓子,“先生——那我们什麽时候进组嘛?”
关辞砚捏住简阳手腕,转身把人按回床上,声音不自然的僵硬,“你以为叫你来治疗什麽,你好好准备就是。”
“真的?你说真的先生?”
关辞砚咬牙,“别叫了。”
这屋子是呆不住了,关辞砚丢下简阳进了浴室,紧急洗澡避险。
简阳不是一点没感觉,他阅文无数,实战经验为0,架不住理论经验丰富,男人上头的时候说什麽都会答应。他既然“暗恋”关辞砚,可不是得好好利用。
他料定关辞砚不敢在这儿把他怎麽样,在关辞砚背过身时就发现了端倪,半真半假把这戏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