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岭抱着他一动不敢动。
安宁顺势将他按倒,顺着喉结舔到下巴,他感觉到谢重岭几乎在一瞬间就硬了,鼓鼓一团顶在他腿根。
原本是装的,但两个人离这麽近,闻着谢重岭身上醇厚的香水後调,他温热的皮肤丶每一次呼吸喷洒出来的热气,都让安宁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没等他亲第二下,谢重岭已经翻身吻上了他。
安宁心想:哼哼,这还拿不下你。
如愿以偿终于吻到心仪的人,安宁忽然意识到一件自己不曾料想的事。
他曾认为谢重岭是一个在感情上迟钝的人,会喜欢上谭道舒恐怕也是因为两个人总是在一起呆着,他才能觉察到。而谢重岭大概自己还不清楚,他看向所谓“好友的追求者”的眼神已经不那麽清白了。
但现在,他发觉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麽敏感。两个人衣衫不整纠缠在被子里,谢重岭一边吻他一边扯开他的浴袍,接吻丶抚摸丶进入,他在这个过程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很愉悦,觉得满足却又不那麽足够,同时升起的破坏欲和被破坏欲撕扯着他,让他只能更紧丶再紧地抱住身上的人。
他喜欢谢重岭,比他自己所以为的更喜欢。
後来两个人都困极了,跑去另一个卧室睡觉。被谢重岭搂着,安宁却越躺越清醒。
他想起无数个埋头在画室里的日子。阳光或者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他拿着画笔,颜料染的满身丶满地都是,一切都狼狈不堪,只有画架上的画纸是“体面”的,干净利落的笔触,是诞生在一片狼藉中的美的造物。
值得,他的画值得。能让他觉得值得的事物并不多,画画的时候他常觉得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不,连他自己也不剩下。而不画画的时候,如果他想,他能融入到社会中,成为一个普遍意义上的成年人。但他懒得这样做,因为这属于不值得的那一类,他看得懂所有名利场中的暗流涌动,艺术让人心变得透明,他常常在看透了对方的所有意图後开始装傻,有时乐在其中,偶尔感到疲倦。
可是谢重岭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原本他享受着人生里孤独的时刻,但此刻他希望谢重岭能够出现在过去,在想象中的场景里,他在画室为谢重岭留了一个位置,他希望谢重岭可以坐在那,叼着烟,如同他经常做的那样,他会为他画一副最漂亮的肖像画。
画进画里的人,就不会跑走了吗。
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抓住谢重岭,但他像气球一样,轻飘飘的,留不下别人也留不下自己。
那就让他抓住自己吧。
无所谓谁绑住谁,只要,只要能够在一起。
凌晨时他终于沉沉睡去,枕着谢重岭的手臂,朦胧间对方似乎被他吵醒,将他又往怀里紧了紧,随後再次进入梦乡。
这样就很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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