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见状动作稍滞了下,又听崇元帝再开口:“温宇之事,夜狱自会详查,若你今日是为此而来——”
崇元帝说着放下毫笔:“便早些回去罢。”
“陛下!”温贵妃闻言径自退开一步跪了下来:“陛下真的要对妍儿至此吗?”
眼泪顷刻从温妍面颊滑下,面对这张与先皇後悄似七分的脸上带雨梨花,崇元帝眸色终究向下暗了稍许,起身过来将她扶起。
长指擡起她的下巴,崇元帝俯身慢慢凑近,骨节缓缓将她脸上的泪痕拭净:“贵妃多虑了,朕自是会给妍儿一个交代的。”
……
温贵妃从殿内出来,在外面等着的嬷嬷见状忙走了过去,见她神情略恍惚,刚想询问,手臂扶上女子的腰,不想温贵妃竟这般径自晕了过去。
吓得嬷嬷忙将人扶了起来。
同其他人一道将人送回了西茯宫。
西茯宫内,温贵妃是在半刻钟後醒来的。
温贵妃睁开眼睛,入目是坐在旁边的七皇子,南宫衡。
“衡儿。”
“母妃,您醒了?身子可还妥当,要不要唤太医进来?”
“不必,一时心急罢了,算不了什麽,你今日怎麽过来了?”
“儿子在外面听到消息,这便过来了,现下母亲安好,衡儿也放心了。”
“是吗?那你这心倒是端得安稳。”
南宫衡闻言动作稍滞了下:“母亲说什麽?”
“你还要同母妃装糊涂到几时?”女人的手说着从锦被下伸出来攥住他的衣袖:“元霜丧期将尽,阿宇却又枉死狱中,你祖父卧病多日不涉朝政。”
“如今这等局面,你究竟还要按捺到几时?”
南宫衡闻言久未言语,再开口时也只是将温贵妃的手心重新揣回被里:“阿衡只是觉得,非要万不得已的时候,逆反,须慎之。”
“你听听这说的什麽话!什麽叫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温贵妃说着一把推开他:“本宫的兄弟姐妹全都白死了吗?!还是说,非要本宫也同他们一样,倒在你面前,你南宫衡才肯反?”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温贵妃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眼眶浸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吗?你以为你这样,南宫泽梁会给你什麽好麽?”
“他是正儿八经的太子,从先皇後肚皮里钻出来的,你呢?”温贵妃说着人走下榻扶上少年的脸:“你连皇子都不是,你亲生的父亲不过是一介羽林卫,真以为小时候有过几年情谊,你们就是一类人了?”
“我告诉你,永远不是!”
“今日你一退再退,不过就是为了护你那好三哥,可他日後若真登上皇位,你待如何?且不论你现在这般护着他,可曾想过,这朝堂之上,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你不对他下手,多的是人想取他的命,到那时,你又真护得住?”
“护不护得住,儿臣试了才知。”少年郎语气坚定,话落却见温贵妃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什。
待看清之後,南宫衡神色怔了一瞬。
“那你可知这是什麽?”温贵妃说着将那东西向他递了过来。
一件再熟悉不过的物什。
他九岁那年在宫墙外吹的口琴。
这东西他不是落在徐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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